儿子们和孙子们能分到两块好肉,儿媳妇分到的事鸡肋叉肉或是鸡杂。 程立宗在家的话,鸡冠子归他吃,因为老辈人认为吃鸡冠子以后能当官。目前程立宗是程家学问最高的人,爷奶对他期盼最高,鸡冠子自然归他。可惜今天他没回来,程奶奶把鸡冠子分给了程立国。一看就是程立国沾了妹妹的光。 鸡冠子一点点,也就是吃那么个寓意。可是能吃鸡冠子代表着家庭地位高。刘玉香看婆婆把鸡冠子分给四房的侄子,张张嘴想说什么,可马上想到鸡还是七彩抓的,最终她还是闭上嘴,没有给儿子争鸡冠子吃。她还剩俩儿子呢,就算争来,不管分给哪个吃都偏心,除非一人分一半。 程家人口多,野鸡就那么大只,基本每人分两块就差不多了。 程叶看看自己分到的鸡肝,又觉得奶奶偏心了,她一点都不喜欢吃肝。啃着难以下咽的玉米窝头,程叶觉得窝头实在太难吃了,嚼着磨牙,咽下去拉嗓子,程叶盼着快点长大,等她有能力了,一定要吃上白馒头或大米饭。 这年头磨面没那么精细,做出的窝头吃起来就会拉嗓子。不过因为大家都穷,大部分人家吃窝头,吃得起细粮的很少。有的家里条件不好,还会加些野菜进去做野菜窝头吃。因为吃食没那么讲究,味道肯定不怎么好吃。 一般只有在过年过节时,家里才会蒸白面馒头或包饺子。所以程叶想吃上白面做的馒头或大米饭,不大好办。 虽然家里种了麦子,但是还得缴公粮。工人干部们吃的国粮,全是靠农民上交的。 一般缴完公粮后队上才分粮,再加上这年头粮食产量低,细粮贵,大多数村民并不舍得把剩下的那点麦子磨面吃,他们还得指望麦子卖钱。辛辛苦苦大半年,就指望卖了麦子进点钱,以支应生活中的各种开销,包括给儿儿子娶媳妇盖房等等。 等地里的活忙活的差不多了,镇上统一收公粮,于是家家户户拉着板车去镇上送公粮,一拉就是一大车。送完公粮回来后,乡亲们因为丰收的喜悦笑容不见了。缴了那么多粮食,着实心疼。 不管怎样,日子还得过下去。 就在程叶慢慢适应程家生活时,她突然犯了病。 有天中午程叶吃饭时,觉得有点不舒服,嚼东西感觉不对劲。开始她没当回事,也没跟大人说,很快便牙关紧闭张不开嘴。 程柳最先发现妹妹不对劲,“叶子,你咋了?” 程叶因为张不开嘴,嘴里呜呜却说不出话来。 “妈,妹妹不舒服,你快看看她咋了?” 程叶发病急,病症来得很快,等赵英子看向小闺女时,程叶已经严重到四肢痉挛,角弓反张,牙关紧闭。 这种症状把赵英子吓了一跳,“妈呀,叶子这是咋了,犯羊角风了?” 程老三一看闺女病得不成样子,察觉到不妙,立马抱起程叶往刘叔家里跑。 刘叔给程叶把脉后说:“她这病不像羊角风,我这里看不了,你赶紧送她去镇上或县里看吧。对了,路上注意点,别让她咬到自己的舌头。” 程老三一看刘叔没法子,只好先把闺女抱回家。他一回家,立马找上老娘:“妈,叶子病得厉害,刘叔说得带她去镇上看病。” 程奶奶老脸一皱,不高兴地问:“怎么又病了,不是看好了吗?” “谁知道啊,好好的就犯病了。” 程奶奶不信。刚才她是听到老三屋里有动静,可她这不知道是孙女犯病了。她寻思:刚刚叶子吃饭还没事呢,怎么一会儿就犯病了,不会是糊弄她吧? 于是程奶奶亲自去老三那屋看了一眼,她看程叶跟犯了羊角风似的,冷不丁吓了一大跳:“妈呀,她这是咋地了?” 人命关天的大事,程奶奶怕孙女有个万一,儿子儿媳会恨她,于是当机立断拿出五十块钱,“给,你赶紧带孩子去看看。”说着就把钱塞到跟着她后面团团转的三儿手中。 程老三一回来跟娘要钱,程家人都知道程叶犯病了。再去瞧一眼程叶,都给吓到了。 刘玉香还在背后嘀咕:“一个丫头片子,咋事这么多呢,整天不是看这病就是看那病。还得去镇上看病,又得花不少钱吧!” 幸好这话没被赵英子听到,不然又得吵起来。 一同跟去送程叶看病的,还有赵英子和程老大、程老四。 因为程叶症状看着吓人,程家兄弟们不敢大意,他们轮流小跑推车,大汗淋漓得把程叶送到镇上的卫生所。到卫生所后,三兄弟的衣服湿透了,跟在水里泡过一样。 结果医生一诊断,竟然是破伤风。 “这孩子最近应该受过伤吧?” 赵英子:“嗯,前阵子她的头破了,不是已经好了吗?” “当时没打破伤风针吧?” “没有,就包了包,上了点药水拉倒。大夫,破伤风看着挺吓人的,好治不?” 大夫说:“我给她注射破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