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肯定要借此取笑一番,令她难堪是他的乐趣…… “撞疼了?” 低柔的嗓音,蓦然入耳。 唐幼一抬头。 只见那人容色恬淡,眉眼含着一丝担忧:“唐掌柜看起来不太好。” 不像是要奚落取笑的意思。 唐幼一镇定好自己,向其颔首:“唐某方才莽撞了。” 他似毫不在意,身形向外侧开,视线远眺:“无妨。” 瞥到余光里的人闪去,孟鹤棠凝目远眺的眼瞳,缓缓松懈了下去,最后只剩一阵迷离失焦。 一只手从披风内缓缓伸出,长指展开,贴上了方才被撞的一侧手臂胸膛。 随着卷长的眼睫无意识缓扑,眸底似有琦色淌过,唇角浮出了丝丝缕缕的愉悦。 待唐幼一重新站到身侧,他的手早已放回披风内,嘴角的愉悦却是未收,望向唐幼一的目光也比方才多了丝柔光。 “鄙人知一处有趣的庭池,唐掌柜可有兴趣游赏?” 唐幼一对此并无所知,因为她准备从现在开始,将视线放在他下巴以下。 “谢孟夫子美意,可天就要黑了。”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,圆白小手拂了拂鬓角那缕总是被风吹到脸上唇上的碎发:“风也大了,不如回去?” 状似问他,其实已做决定,没等他回答就走了下去。 孟鹤棠自然是跟上。 望着前面之人,随风往两边飞扬的披风角,孟鹤棠缓道:“唐掌柜行色匆匆,可是想让钟二公子带您会会杨家人?” 风吹来女子糯软的声音:“方才是有此念头。” “恐怕唐掌柜要失望。”孟鹤棠眼底闪过一丝狡黠:“杨记大权由杨天林一人独掌,事务亦分工明细,且明令家中女眷不得插手家族事业。”他薄唇上扬:“所以,唐掌柜若要与杨记合作洽商,还需另想办法。” 唐幼一身形微顿。 他怎么知道她想与杨记合作? 忽而一阵大风,由下方甬.道灌了上来,将她的披风吹得向后荡起,几乎要荡到孟鹤棠身上。 蓦然之间,他看到一团火焰,在飘荡的披风下如浪翻滚。 是她穿在里面的枣色绣面丝裙。 这丝裙布料一向柔软如绸,此时被狂风一吹,裙摆肆意卷动,而受风的那一面,便紧.密无.缝地贴在了她一侧腿边,将她丰.盈.曼.妙的腿.臀曲线勾勒无遗。 尤其那只丰.翘的蜜.桃t,被丝裙柔.软.紧裹,更显饱m多.汁,随着艰难挪步的动作,楚楚可怜地在空气中柔r晃d,y惑着他将它怜爱。 紧接,又一阵劲风打来,将唐幼一紧护的花篮打地一歪,里面满满的梅花便随风簌簌飞出。 “我的花!” 如天女散花般,眼看就要被吹得四散飞落。 孟鹤棠就在身后,只见他一阵飞跃,身上大氅高高一扬,迎风一卷,就把飞花尽数卷在了他的披风中。 长腿轻盈落下,带来一阵他身上的凛冽气味。 一片软软卷裹的布团伸至面前,掀开一看,一片红白相掺的梅花,毫发无损地躺在石青色的布面上。 唐幼一提起篮子,够到他手边,让他将梅花洒进来,可他没有洒,而是举步行前,整个人朝她靠近。 男人的身躯如同一堵墙,欺过来的时候,四周的光线都暗了。 他甚至稍稍打开他的大氅,眨眼就将她围困于他身前与他的气息之中。 唐幼一下意识退避,背部却被一片凹凸.硬.物顶触。身后竟是一株梅。 她慌忙拿篮子抵在他们两人中间,意图阻止他继续靠近,细软的声音在颤抖。 “孟夫子,你不……” “快,”男人平缓的声音,自她头顶上方沉沉传来:“我挡着,你放进去。” 原来是为了挡风。 唐幼一羞地恨不得立刻死掉。 她没有再让自己做愚蠢的事,动作飞快地将布面上的花扫落篮内。但这个过程也是煎熬漫长,因为他的呼吸就喷洒在颊侧。 她一次也没去看他。 根据他喷来的呼吸,姿势应是斜侧着脸向下看。 至于在看她,还是在看她装花,她无暇深究。 光是那一阵接一阵混合着梅香的灼.热气息,就已经将她逼得无法呼吸,眼眶浮泪。 终于将所有花都扫入篮中。 身前男人却屹立不动。 唐幼一羽睫轻颤,颊色红艳,提篮的手紧紧揪着,她艰难地咽了咽喉咙,抿了抿热到发麻的嘴唇,才让自己发出这淡定的声音:“已、已经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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