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潮目光悠远,笑容和煦,“说的是。我可不就是极可能谋朝篡位的佞臣。” 太后却看得心里发寒。孟观潮最瘆人的时候,正是该动怒的时候却温和以对。 孟观潮和声道:“不扯闲篇儿了,说正经事。” 太后言辞慎重起来,“你大抵知晓我与那男子的事情了。我们一直书信往来。我,不求你理解,只求你谅解。” “我理解,也谅解。”孟观潮睨着她,“只是,你与周千珩,可曾理解、谅解过别人?” “……”让太后沉默下去的是,他已然猜到她的意中人是谁。他,到底已经查了她多久?事情已糟糕到了什么地步? “之澄吉日将至,我想早些回家,准备嫁师妹。”孟观潮问道,“你们到底对她做过什么?” 太后低头,死死地咬住唇。 “老五已经将周千珩监视起来了。”孟观潮慢悠悠地道,“太后娘娘,我问你的时候,你说了,兴许还有转圜;你若不说,我就往最坏的地方办。佞臣的心有多狠、多毒,你应该比我想的多。” “都是我不好,与他无关。”太后眼神急切,语气却如常和缓。 不能够心急,不能够说错话,不然,她说不定今日便要血溅三尺。 孟观潮对她扬了扬下颚,“从之澄的孩子被劫说起。如实的,细细地说。” 太后因着心虚,不敢与他对视,转眼看着别处,“那件事,是我与宁王促成。 “宁王的母妃在我手里。他是孝顺之人,这些年的意中人,只有李之澄一个。 “我与周千珩书信往来的事,李夫人知晓了。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,知情之后,要将李之澄许配给他。 “他说,只要李之澄答应,他就要为了报恩,娶李之澄。 “那是我与宁王都不能接受的事。 “李之澄曾亲口回绝过亲事。她自来不是简单的人,李大学士处境最艰难的时候,宁王就逼着她嫁入宁王府,她则是通过堂兄之手,连消带打,让宁王损了两名幕僚、两个官场上的爪牙。从那之后,宁王彻底失了圣心,一蹶不振。 “再不得宠的王爷,还是有一些死士的。宁王通过我,得知李之澄的下落,派人寻了过去,用孩子作为要挟,让李之澄写了两份东西。 “那算是我与他的保命符。 “李之澄所写的是:她就是淫/荡的性子,曾与你有染;原冲去金陵,只是为了去见她,在那时有了喜脉;你们孟家与李家,曾数次相互行贿受贿,涉及数目多达十几万两。 “最重要的是,她一直知道太后与她表哥有私情。哪日事发,她便也是株连九族的大罪。 “李之澄那个人,你是了解的。若非出此毒手,她就会成为我最大的隐患。她手里有凭据,甚至于,会杀掉周千珩。三年前,周千珩就险些死在她手里。” 孟观潮听完,踱步到就近的长椅,略显慵懒地落座,沉默片刻,问:“你最终想要的是什么?” “原本我打算,让寒儿十一二岁亲政,在那之前,你除掉靖王。随后,让我搬到行宫去住,过我自己想过的日子。” 孟观潮轻轻一笑,“搬到行宫,与意中人瞒天过海,双宿双飞?” “他等了我这些年,我总该对他有个交代。不论他来不来,最起码,该我等他了。” 孟观潮睨着她,“要无上的尊荣,要儿子坐稳龙椅,要意中人伴你下半生。你要的可真多。” 太后看着他,眼神坚定,“我们孤儿寡母,我为自己早做打算,有错么?” “没有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