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暄大声喝斥道:“顾云暄,你疯了吗?难道你说你是二皇子殿下就是二皇子殿下?你可知冒充皇族血脉是诛灭九族的死罪!” 可是已经没有人理会他。 朝臣们都盯着顾云暄。 皇帝也盯着顾云暄。 而顾云暄却是纹丝不动。 贞和帝看着乱轰轰的朝堂,和面色各异,显然是受到惊吓不小的朝臣们,再看下面跪着的笔直的次子顾云暄。 有那么一刻,他也在想,此刻,他能说不吗? 这场认子本是他早就准备好的一幕剧。 本来是该由他主控,每一个细节都已经计划好的。 只是不是现在。 不是魏家人还没征询过他,就这么在朝堂上提出来。 他是想安排的更完美一些。 把魏家女先赐婚给四子,再给明珠公主择定了驸马等等一系列事情先安排妥当之后......但魏鼎这么突然的来一下让他的计划都打乱了,这让他现在心里堵了一口气。 但这气他却不能发泄在自己的儿子身上。 自己唯一的嫡子身上。 所以最后他只能把这股气活生生的给吞了下去。 他没有理会岑伯濡的叫嚷呵斥,只是看着跪在下面的顾云暄,说了一句让满朝大臣下巴都差点掉地上的话。 他沉声道:“是,西宁侯的确是朕的二皇子。当年是朕亲自派人将他送了出去的。” “陛下!” 一阵静滞后岑伯濡和温时正都跪了下来。 颤抖着惊呼了一声“陛下”。 贞和帝面色复杂的看了他们一眼,然后就转头对大太监德庆道:“派人去把钦天监监正习师请过来。” 说完顿了顿,就对众大臣道,“当年二皇子出世,钦天监监正夜观天象,道星象有异,二皇子虽命格贵重,但命星黯淡,极易陨落,后元陵大师道宜送其出宫,在民间历练数年,才可佑其平安,彼时朕只得一嫡子,自不愿送其出宫,及至明和宫大火,皇后哀求,朕这才无奈命人送了他出宫。” 岑伯濡嘴唇抖动。 他想说什么,可是要质疑的话很多,却是半句都说不出来了。 因为皇帝既已这般说了,这其中又涉及钦天监监正,元陵大师等皆是在大周国德高望重之人,还有什么可质疑的? 而且,中宫嫡子,皇帝会随便认个人回来做中宫嫡子吗? “陛下,既然二皇子是被送出宫抚养历练,陛下却为何要说二皇子早已葬身火海,还为此事惩罚了数个宫人?” 甚至借着此事从此冷落了岑贵妃,对岑太后也开始再不像从前那般孝顺,又对岑家处处打压...... 岑伯濡后面的话没说出来,但心中的郁愤却是越燃越深。 彼时他们皆以为皇帝是将皇后的病逝,二皇子被火烧死这笔账记在了岑太后和岑家人的身上,是以才会从此对岑家改了态度......众臣也皆是觉得理所当然。 其实怕是不少人心里也都是觉得魏皇后的病逝,二皇子被烧死肯定是和岑太后还有岑家脱不开关系的。 可到最后,二皇子根本就是皇帝自己送走的? “这是翼皇叔的意思,” 皇帝听到了岑伯濡的声音,他淡漠道,“这些年二皇子在回京之前,一直都是住在了北疆翼皇叔处。翼皇叔一向避世而居,不欲受人打扰,他肯替朕教导二皇子已是难得,这样的要求朕自然会应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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