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城带了六人入了城门。 入城之后就有一个大夫过来帮他们检查了一番,确认他们无碍之后,守卫这才将他们领到了城墙上。 上了城墙,他们就看到了陵江府的知府,还有那位让他们十分忌惮的年轻将军,以及......一位姑娘。 虽然韩城不惧,也笃定这其中应该不会有诈,但见到那姑娘......县主,他还是有些提着的心总算是彻底放了下来,先前因为被大夫检查而生出的火气也灭了下去。 阮觅看到他们,先看了他们一圈,最后目光定在为首的韩城身上,再下移,就放到了他握着的刀上。 果然不是一般的灾民啊。 城门守将见韩城等人直愣愣的站着,忙喝道:“还不快见过县主娘娘和几位大人。” 韩城等人单膝跪下见礼。 阮觅道:“各位免礼吧。想必各位已经知道我们为何会请众位过来,事不宜迟,郑将军,你再跟他们具体说说吧。” 韩城等人都是水匪。 韩城城府深,也就罢了,但他的属下性子却大多直接得很。 若是往日他们不少人都常流连于花坊花船的,见到阮觅会惊艳一下,但估计也不会太过。 但这数日在衣衫褴褛的灾民堆里堆着,乍见到阮觅,那目光就有点收不住。 郑绪很不喜欢他们的目光。 他走到了桌前,指着桌上的舆图道:“我们打算在陵江城西郊起高墙,棚屋,收留灾民,病者一处,无病者一处,死者皆火焚,所有灾民,尽可收留,但入墙者,皆不可再自行离去。包括你的属下,可以吗,韩大当家?” 韩城色变。 不是因为郑绪口中称呼他为“韩大当家”......显然自己来之前,这位郑将军就已经调查过他了。 而是因为他说“起高墙,入墙者,皆不可再自行离去”。 他看着郑绪,道:“为什么?” 郑绪没有笑。 他道:“你们就住在外面,想来对外面的情形也十分清楚。现在时疫已经散开,不少人感染,前日开始就已经陆续有人死去......或许你们以为他们是饿死的,病了缺衣又无食无药病死的,但实际上,他们极可能是身染瘟疫而死,很快还会有更多的人要死......他们不能离去,将瘟疫带去其他地方。” 史知府听得又是惊又是惧。 外面已经有不少人陆续死去,此事他怎么都不知道? 而且郑绪这是做什么,对面那几人是水匪,就这样直接跟他们说,他们还会干活,不会带着人跑了? 这些话再传出去,外面不□□才怪。 韩城的面色的确是大变。 他的属下面上惊色更甚。 韩城面色转换,手捏了拳,再展开,再捏紧。 他道:“此事当真?这可是你们封闭城门的真正原因?” 郑绪看着韩城,道:“还没有确诊,等过几日太医过来了,便可确认了。不管如何,哪怕只是普通的伤寒时疫,亦会感染他人,尤其是外面的情况那么糟糕,分开的话,对大家都好。” “想来韩大当家那边应该也已有人有了症状,甚至已经有人熬不住死了。我们会提供医药,尽量治疗大家,朝廷已经派了太医过来,后面也会陆续运来药材,大家留下来,总好过于在路上饥病交加死了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