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寻从橱柜里取咖啡,瞥眼见水槽里一抹褐色。凑近了,看清是几分残余的液体,发着苦气。 他叹了口气,至余欢房间。 房门开着,她抱膝坐在书桌前,穿了一条极短的碎花睡裤,白腻的腿娇娇折在一处。 如今已是秋日光景,天微寒,又没通暖气,纵然这是间向阳的房,也依然是凉的。 “你又把药倒了。” 因为之前在看书,他戴了一副金丝眼镜,此时表情严肃,看起来像个老学究。 余欢咬着唇直笑,眉眼弯又娇。 “笑什么,”她好像完全听不进他的话,让他有点头疼,“又不喝药,还穿得这么少,病要什么时候才好?” “药很苦,穿厚厚的很丑,病不好就可以请假不上课,”她掰着手指一条条反驳,末了笑眼晶晶地戳戳他手背,“你是傻瓜。” 头好痛。 他实在想不通,她脑子里怎么能冒出这么多歪理。 俯身吻了一下她光裸的膝盖,江寻蹲下身,仰起脸看她。 “生病难不难受?快点好就不难受了。” 十足的诱哄口气,和他在做那事儿说“快了”时一模一样。 她眨了眨眼,声音又软又甜:“你是不是想等病好了和我睡觉呀?” 倏地站起,他方才柔软的眉眼变得极冷淡。 “按时吃药,我帮你把这张卷子写了。” 他伸出手指敲了敲桌面上那张空白的数学卷子。 余欢极识时务地起身冲药,端起杯子一口气喝完。 江寻坐在桌前写写画画,她搬了另一只椅子,歪歪倒倒坐在一旁,柔软的脸颊蹭着他的臂膀。 一张卷子写完,她已经睡着了,趴在桌上,阖着稀疏的眼睫,双颊饱满粉嫩。 他看了一会儿,中了蛊似的,俯下身吻她的唇,极轻极短,像心虚地偷走一件珍宝。心跳如雷,指尖微颤,是他的罪后遗证。 ** 今天是江寻生日,晚上要同他一起出去,她一早就答应的。 到底还生着病,酒吧闹哄哄的,震得余欢脚步虚浮,但还是忍不住转着大眼四处看,觉得新奇。 他俯下身,低沉的声音覆在耳边:“没来过?” 她点点头。远一些的地方有几个男人一直盯着她看,盯得她有点怯。 “别怕。” 江寻揽了她的肩,带着进了一个包厢。 包厢里大多是高二的人,余欢没一个认识。别说高二了,就是本年级的,她大概也只认得自己班的人。 被人淹没,不知所措。偏偏有好几个男生围上来,讨好似的请她坐下,又在一旁吵吵嚷嚷地说话。 江寻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