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朝夕:“好吧。” 她也不想纠结江家财产分割问题,望着车窗外的风景,顾朝夕看了看时间,对司机说:“麻烦送我回文清苑吧。” 司机照例从后视镜看江洲暮眼色。顾朝夕早料到,也似笑非笑地等他给司机下命令。 江洲暮道:“你行李还在南溪。” “没关系,拿一趟就行,我让我助理去。” 江洲暮侧眸,一双眼神深深看过来,片刻后,似是叹了一口气才道:“我让人给你送过去。” 说完,低声吩咐司机:“先去文清苑。” “好的江总。” 顾朝夕礼貌又周至地抿了个笑,:“谢谢江总。” 如同下了戏立马出戏的演员,顾朝夕在江家可以扮演好一个合格的妻子,这时候也能立刻恢复冷淡。 “七七。”江洲暮说:“你一定要这样跟我说话吗?” 顾朝夕笑容消失,偏头又去看窗外:“别这么叫我。” 江洲暮:“你如果生气,可以打我,可以骂我,我都无所谓,” “生什么气?”顾朝夕挽了挽耳边的发,“你又没做错什么。” 江洲暮说:“我的确知道安如是我的……是生我的人,那时候没有告诉你,我很抱歉。” 顾朝夕不说话了,只一心看窗外一颗颗倒退的乔木。 “她当年去临市的时候,来看过我一次,那天你刚好来找我,她看见你的脸了,应该是那时候知道的你是顾楚南的女儿。”江洲暮说:“我没注意,我当时只是一心想着不让你看见她。” 顾朝夕问:“所以你也是很早就知道安如就是我爸为之与我妈离婚的人。” “……是。”江洲暮说:“她来临市的时候知道的。” “比我早多久?” “七七。”江洲暮声音微哑。 “早多久?”顾朝夕说:“我想知道这个。” 江洲暮闭了闭眼,“半年。” 这话说完,车内狭小的空间沉寂了一路,前排的司机大气都不敢出一个。 只有副驾驶上察觉不到后排冰冷气氛的冰糖,欢快地趴在车窗上看风景, 抵达文清苑地下车库,顾朝夕推开车门,片刻不停地从副驾驶上把冰糖揪下来,声音恢复了平日面对外人的清冷:“谢谢江总,行李我会让我助理去拿的。” 说完便转身,车内的江洲暮,眼中似是有压抑不住的波涛汹涌。 他看着顾朝夕进电梯,看着电梯显示在十七层停下,看着电梯再次启动。 他回了神,低声吩咐司机:“走吧。” - 孤身回了南溪,江洲暮将顾朝夕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拿给司机,吩咐他送到文清苑。 前后没花三分钟,江洲暮转身,望着偌大的客厅,扫过几眼又抬脚上楼。 十几个小时前,顾朝夕还在这里,八个小时前,他们还在一张桌子上吃早饭。 江洲暮眸色渐深,眉间有散不去的思绪。 他娴熟地从冰箱拿出冰块,倒进杯中,又添上四分之一的酒液。 泛着凉意的酒液顺着咽喉,灼热每一寸经过的细胞。 他有多想回到从前,没有人知道。 书房的书架后,有一个嵌入墙的保险箱。 江洲暮输入密码,里面放的,不是什么贵重物品,也不是金条现金,江洲暮拿出来一件衣服。 蓝白相间,衣料很旧,看起来已经存放了许久。 但大概是被人保护的很好,连块泛黄的地方都没有。 江洲暮视若珍宝地捧出来,散开来,胸口处有一处校徽,临市一中。 下面一行八个字,印着校训。 他绕过去,拎起右手袖子。 袖口处有三个歪歪扭扭的字母—— gzx。 红色的线,针脚杂乱,甚至一点都不好看。 但江洲暮却望着那三个字母笑了。 - 顾朝夕高一的时候,和江洲暮不在一个班。 一个五班,一个七班。某一天,她去卫生间的时候,不小心听到有七班的女生说要跟表白,写了情书,折了一玻璃罐的小星星,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