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:“胖——了——胖了——恰巧!胖了!” 朱嫣:…… 喔,她刚才想说什么来着?她想说李络和这个陛下新赏给他的鹦鹉,一主一仆,都不是好东西! “迟早把你炖了。”她忍不住小声地埋怨。 须知道,朱嫣平时可是相当顾及自己的形象了,绝不会说这种顽劣的话来,与一只不通人情的鸟儿过不去。可偏偏在李络跟前,她会。 李络听到她的话,便觉得更好笑了。 只要是朱嫣在他跟前,他就会常常想笑,按捺不住。有时,甚至不仅仅是想笑,更想伸手去碰碰她发间的绒花。 他正慢慢藏下微翘起的嘴角,忽听得面前的朱嫣小小地惊道:“五,五五殿下…你的腿……方才,动了?!” 李络面色一凛。 朱嫣正睁大双眼,死死地盯住李络的双膝,仿佛上头生了什么花儿似的。她一边盯着,一边喃喃道:“是我瞧错了吗?方才五殿下的腿动了好一下子——” 李络目光微微飘走,淡淡道:“是你瞧错了。”顿了顿,李络的目光飘荡得更远,声音很空渺,“我自少时起便双腿不能行走,如今早已习惯了。虽哪儿都去不了,但有书本在手,便如行万里路,也不算无趣。” 朱嫣一听,且惊且疑。 李络说的这么正正经经的样子,难道当真是她看错了? 可是,就方才李络忍不住笑的那一会儿,他的腿真真切切地动了一下,她看的是那样分明。只是这一瞬过去的如此快,她一眨眼的功夫,就没动静了。 她怔怔地盯着李络的腿,眉心结起,心底有波澜起伏。 如果—— 如果李络的腿有了好转的迹象,可以动弹,甚至日后可以重新行走,那是不是意味着…… 他不必守着那方宫墙与轮椅,也可以去看看外头的景色了?马球场上绿草如茵,他也可以策马驰骋,与旁人并辔齐驱了? “五殿下,我觉得我没看错。”她认真地说,“殿下的腿是不是有点儿好转了?” 李络目光上瞟,语气淡然:“不曾好转。还是那样儿吧。” 朱嫣打心底觉得李络的话有鬼。 这眼神,不是有鬼才怪呢。且他在自己面前,是极有可能骗人的。你瞧他一次次的骗人还少吗?先骗了柳先生,说他的功课不是她撕掉的;又骗了陛下,说自己去梅林中救他;后来还骗了福昌殿下,说他抢走了她的发簪—— 他也许就是喜欢在她面前骗人。 朱嫣目光一转,心底有了个小主意。她拖长了声音“哦”了一声,说:“那也许是我看错了吧。冒犯了五殿下,还请恕罪。”说着,她抬头看了眼杨柳外头的芙蓉池,道,“嫣儿出来的太久了,兴许福昌殿下和皇后娘娘都着急了,这就要失陪了。” 李络点点头。 她屈膝行礼,转身便走。没两步,脚一崴,人斜斜向着一旁倒去,口里小声惊呼道:“哎哎……” 朱嫣原本已设想好了当真摔在地上时会怎样的疼,但她最终还是没跌下去,而是被李络伸手扶住了。 “走路怎么不看着一点?”他问。 “嗯……”朱嫣撇撇嘴,眸光微微一转,小声问,“五殿下是怎么过来扶住我的……?动作倒是迅敏。” 李络喉中的话一噎。 他要扶着轮椅过来,当然赶不及扶住她。情急之下,便前倾了身子,这才堪堪接住了这粗心的丫头。可如此一来,却叫她看出端倪了。 李络松了手,淡淡道:“还能是怎么过去的?就这么过去。” 朱嫣扭头一看,李络好端端坐在轮椅上呢,也看不出有什么问题。她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了,可又总觉得哪儿不对劲,现下里,只觉得憋得慌。 好半晌后,她绞着自己的衣带,心有不甘地道谢了:“谢过五殿下相助。” 李络侧过眸,道:“举手之劳罢了,嫣儿也与我客气?” 正说着,朱嫣忽听得杨柳帘外头传来了李淳刚毅的声音:“表妹,你怎么与五皇弟待在一块儿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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