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时就恼了脸,在加上在愉郡王府被晋王呵斥,索性就气恼的去找祈福烧香的宸贵妃去了。 “王爷纳妾,可以,侄女不是不让纳妾,只是什么臭的、烂的都往府里捡敛,保不齐就做什么出格的事儿来,愉郡王世子不就是个例子?”赵氏扭着帕子,嘴里说着难听的。 “你这次出来了,赶明儿他要是再纳个家世更好,相貌品行都好的,你又该如何?”宸贵妃转着腕子上的翡翠镯子,随后望着天边的彩霞,淡淡道:“一国之君尚且要三宫六院,更何况一个普通的男人?” 赵氏蹙眉,一双眼睛里迅速盈上了一抹水雾,“姨妈,我就是心里委屈。” “委屈?”宸贵妃横斜赵氏一眼,眉目里的烦闷不加遮掩,论起品貌性情,自己这个侄女儿比苏玉瑶简直差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儿。 方才的苏玉瑶沉稳又冷静,而跟前这个小性儿又没脑子,关键费口舌教都教不会。 赵氏见宸贵妃脸面上的不耐烦,顿时也明白了,凉王毕竟是宸贵妃的儿子,她的确喊她一声姨妈,可是姨妈毕竟不是娘亲,无论她怎么样委屈,她宸贵妃都不会将这些放在心上。 赵氏纤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中指上的玉扳指,指甲上的蔻丹格外在日光熠熠发光,过了好半晌,道:“我回府了。” 人心难测,她这次对宸贵妃的印象也不似往日了,只觉得自己只是她手里的一颗棋子。 “凉王妃终究还是任性了些。”服侍宸贵妃的老嬷嬷看着赵氏走远的身影,一边儿搀扶着宸贵妃,一边低低道。 “任性?”宸贵妃冷冷勾勾唇角,“到底还是太娇惯了,在王府深宅的,哪里就一帆风顺了去。” “只是,娘娘您方才为何对晋王妃那般客气?”老嬷嬷蹙眉,很是不解方才宸贵妃为何对玉瑶那般柔和。 “宫里这些恩恩怨怨,就是这般,恨极了倒是能平缓下心思来。”宸贵妃上了撵轿,手微微搭在镶嵌了兔毛儿的凤头把手儿上。 柔和才好,柔和了才是步步算计的绵里针,她方才就是要柔和慈雅,这样才能不经意的挑起些旧日里的“好事”。 如今,晋王和苏玉瑶两人虽说关系渐渐和缓,可是东宫那位却是横在两人心头的一根刺,而这根刺却足够能让晋王尝到挫败的滋味。 整个后宫都说她宸贵妃是圣眷最深的女人,其实都是假象,都是宣帝为了保护晋王生母——贞妃,所营造的假象。 宣帝赐字为“宸”,表面上是荣贵,可是真真正正的却不是如此,他赐自己为“宸”,将整个后宫斗争的矛头全部指向她,什么细小的波澜落在她身上都成了滔天巨浪。而所有的安宁和恩宠却是贞妃的。 当时,她和贞妃一同进宫,宣帝翻了自己的牌子,按规矩宣帝是要来自己的宫里的,可是听见外面风雨雷电却满心挂念着贞妃,还三五趟的指使近侍过去问贞妃……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对手是懿贵妃,不想算来算去却是最不起眼的贞妃。 宣帝初初护着贞妃,爱的细水长流,将来保不齐皇位江山就会落在晋王手里去,现在看着是东宫威胁大,可是真正的威胁不是东宫,而是宣帝处心积虑爱着护着的晋王和贞妃。 当时,她就看透了宣帝的心思,她猜着宣帝是要去哄着怕雷的贞妃的,所以当宣帝起身要走时,她紧紧搂住了他,凑在他耳边低低魅惑道:“这等雷雨天气,您挂念贞妃,可是您若真去了,整个宫里的头号便再也不是臣妾,而是贞妃妹妹……” 想起那日宣帝对她的粗暴和不怜惜,宸贵妃当下就握紧了拳。 现在,她再也不是那个俯首做小的女人,而是大隋的宸贵妃,是可以随意捻弄晋王心头刺儿的人。 她这些年不好过,从今天开始,贞妃、晋王、苏玉瑶……他们一个个谁也别从深渊里爬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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