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 赵氏当着先皇后的玉像,讲话没有一丝忌惮。 愉郡王妃气的黑了脸,“你当着先皇后的玉像,说什么胡话!” 赵氏看到愉郡王妃似乎着急了的样子,反而心里升起了一股得意和爽快?,随后继续火上添油,冷嘲热讽道:“姨母还是好好的给人家丁姑娘备下些丰厚的彩礼,免得人家丁姑娘听说了表弟的事儿,再改弦易撤地嫁个旁的好人家。” 正说着,就见宫正司的人来了。 “凉王妃吉祥。”吴宫正朝着赵氏行礼,随后又朝着众人微微颔首。 赵氏目光越过吴宫正,落在吴宫正身后的那些侍卫身上,朝着愉郡王妃勾唇一笑道:“瞧,在宫里长舌,犯了宫规了不是?” “并不是愉郡王妃,而是您。”吴宫正声音柔和,但是语调却带着严肃。 说完从袖里掏出一个布偶—— 那布偶身上插着几根毫针,反面儿写着七月初七。 “这布偶是从您贴身侍婢蕊儿身上掉落的,而上面的生辰八字是晋王妃的。”吴宫正的声音有些冷冷的,一边说着一边侧头盯着赵氏。 宣帝不喜后宫争斗,专门设立了宫正司,来宫里的人,但凡有些许可疑的,宫正司就会秘密盯上拿人,一旦捉住,不管高门贵族还是皇亲国戚,一律严加审问。 这个简易的布偶,虽说其貌不扬,但是内里却是大理关外来的绒棉,里面养着苗疆一带的蛊虫,写上了人的生辰八字,扎上毫针,就能施巫术引蛊,到时中蛊的人就会昏沉乏力,咳血痨病死。 众人纷纷看向赵氏,似乎想看看赵氏焦急害怕的表情。 “蕊儿?”赵氏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,对于布偶的事儿却直认不讳。 “布偶既是从蕊儿身上掉出来的,说明确有其事。”赵氏摆弄着指甲,随后看了吴宫正一眼,继续道:“不过,蕊儿弄蛊跟我没有干系,猜着也是十三弟妹平日里太过骄纵,得罪了人了。” 吴宫正常年处理这些宫中的事儿,什么尔虞我诈都经历过,其实知道布偶一事是赵氏故意插赃嫁祸给了婢女蕊儿,但现在整个宫里都忙着太后寿诞,东厂那边儿又没查清具体的证据。 现在虽说一时气结,但是也只能把蕊儿判罪收押,后续的再慢慢的查。 愉郡王妃一言未发,只觉得宫正司是没寻着证据,不过一旁的恒王妃却默不作声地捏紧了帕子。 东厂的人之所以查不到证据,只怕是宸贵妃那边儿的人压着罢了……宫里这趟浑水可比府宅还要深上三尺,她们这些人还是轻轻松松的参加个太后寿诞,愉愉快快地吃一桌儿回去便是了。 蕊儿犯了宫规本应由皇后处理,但是皇后早已经仙逝多年,宫中又未立新后,宫正司才将这布偶的诅咒案子递到了东宫。 东宫太子扫了一眼递上来的折子,冷声道:“拖出去,杖毙。” 他现在可没心情管这些破事儿。 太后历经三朝,是宫里最重的人儿,如今寿宴,各个皇族亲贵要呈送寿礼。 这个时候正是各路亲王较劲的时候,东宫太子自然也是花了不少的心思。 专门找了苏州的绣娘,花了足足三年绣出了一面九折飞针打籽绣的大屏风,绣工巧妙,金线和彩线灼然,一抬进寿康宫就惹了人人羡叹; “巧夺天工,巧夺天工啊!”站在屏风前的玉贵人忍不住大赞,一边羡慕着一边朝着玉瑶夸奖太子送来的大屏风。 玉瑶眯着眼看着那打籽绣的大屏风,上辈子,太子每次送礼,都是送的很随便俗气,根本对这些事儿不上心,可是眼前这件大屏风却是无比精致别伦,倒是很不符合太子杨禛的心性儿。 正悱恻这,就见太子一身杏黄色常服,乌发高束,长相俊美又洒脱清隽,全然一副储君的翩翩气度。 此刻,不论性情,只论容貌气度的话,太子杨禛的确是神采飞扬,明俊逼人。 “祝皇祖母福如东海,寿比南山。”太子理了理衣袖,颇为风雅地朝着太后行了个礼。 “来来,坐下。”太后面容慈和欢喜,示意太子坐下。 太子坐下后,一双清朗的眉目扫过众人,最后看到玉瑶后,目光陡然沉炽,半晌却又似松了口气,径直走到她的身边,打招呼笑道:“方才路过水榭,十三弟妹排练的祝寿舞果真别出心裁。” 玉瑶见他当着众人过来主动搭话,不由微微蹙眉,只是碍着礼节,只能起身行礼道:“多谢四皇兄。” 玉瑶说完便低头拨着茶水,不想跟他继续搭话,只是太子却似乎对她更感兴趣了,一双眉目紧紧盯着她清媚的小脸儿。 玉瑶皱眉,觉着有些闷,横斜了太子一眼,便起身朝着南首靠窗的地儿坐着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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