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平时待人接物,都是这般冷若冰霜,只有在玉瑶跟前才会破天荒的微笑耐心。 也只有在玉瑶跟前才像是冰河解冻,繁花乍放,暖的横光映颊。 而此刻,他却把对着外人的那股清冷疏离对着玉瑶。 玉瑶此刻倒是也不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了,他冷着眉眼看着墙上的字帖,可是她却径直伸手将他那张俊脸掰回来。 说恃宠而骄也好,旁的也罢,玉瑶此刻最是笃定的是,他是不会打掉自己的手的。 他这个男人,就算是掉了脑袋,也不会让她折损半根寒毛。 晋王见她一只白嫩的小手挡在自己眼前,这时忍不住细看旁边的小人儿,只见她眉目娇美,玉雪可爱,但是眉目间却带着一股坚持。 她这幅模样,他很了解,她是决心且必须要知道的。 晋王向玉瑶望了一眼,一双俊雅的眉目闪过一丝冷嘲。 他一向在她跟前营造一种翩翩君子的俊雅模样,可如今,她知道自己这个病……往日的一切都会成为浮光泡影。 可是,如今她这幅决意要知道的模样,他是拒绝不了的。 晋王勾勾唇,眸底闪过一丝冷嘲:呵,左不过是失掉近日来的温存和恋慕,重回到初初嫁到王府那般,冷冰冰又横眉冷对。 玉瑶静静的看着他文雅英气的脸,随后又侧目扫了众人一眼。 待回转过头来,却见晋王似乎头疼得很是厉害,一双修长的手攥成拳像是强忍痛意,但是冷汗却一滴一滴地从太阳穴旁的乌发中流淌下来,脸色也渐渐变的苍白。 玉瑶看他头痛欲裂又强忍的模样,慌忙地移开了眼睛,伸手想要握住温热的茶水,手却不受使唤的,微微的抖擞起来。 眉眼里的情意盈盈也瞬间僵住了,甚至顺着耳根到唇边盈上了一抹苍白。 她手指紧紧捏着帕子,表情似嗔似怒,神色极为难过……他这种头疼的情形跟她苏家的老太爷极为相似…… 是头风病。 头风病不比寻常的头痛,此病缠绵难愈、疼起来更是更像是针钻刀挑,初初一侧疼,随后就会绕到整个后脑勺,最后整个头像是被夹了一个紧箍一般,疼得钻心难忍,恨不得要敲碎了头骨,把疼痛抽出来一般。 玉瑶虽说没见过老太爷,可时常听父亲提起。 再者,先前给夷安公主做陪读时,学《三国志》时,也是草草了解、知道些曹孟德的头风病,疼起来只会越来越重,最后疼得要疯癫砍人的程度。 只是,她上辈子并不记得晋王有头风病,或者有,她没有在意过。 可是最近,她时常与他一起,却也不知道他有此顽疾。 玉瑶樱唇微微颤抖,一双眉眼也像是泛上水雾一般,水汪汪的。 听说曹孟德的头风因为打仗耽搁治疗,已经成了顽疾,最后针灸不管用了,只能落到要开颅手术的地步…… 玉瑶只是想想,就觉得心里一悸一悸的,胸口也闷得喘不过气儿来。 开颅……便是华佗在世,也未必见得成功,更何况如今无华佗。 晋王侧耳看到她闪闪烁烁的目光,甚至捕捉到了她走神儿的模样,她到底还是害怕了。 头风病发作起来,有时是绵长两三日,有时则是一刻半个时辰的。 如今晋王,只觉得周遭的头痛渐渐消散了,只剩下左侧太阳穴微微有些痛。 索性微微坐的端正,一双清朗俊雅的眉眼再次望向窗外凌寒独自开的白梅。 他,清冷矜贵,目下无尘,可是此刻,他心里辗辗转转地毫无矜贵自持,满脑子都是咄咄逼人。 她若是胆敢再寻了旁的男人,他便…… 正在这时,寿康宫的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。 宸贵妃向外望,只见儿子凉王身穿白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