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能不激动?” “不好意思,我是济南人,从小看到大的。” 虽是这样说,靳时还是在凌晨叁点跟着瞿宁下去了,她一个人他不放心,再说抱着她睡才舒服。 他们走了另一条道,瞿宁才发现原来民宿不远的旁边的街道就种满了枫树,虽没有满天栖霞的意境,但雪色诱人,已经让瞿宁很满足了。 “也太漂亮了吧!”瞿宁仰头看随风飘落的红枫,眼睛亮晶晶的,“我若是每天走这条道我会幸福死的。” “枫叶不是天天都红的。” 瞿宁这下有点觉出不对劲了:“你今天怎么老怼我?” “有吗?”靳时想了想,觉得好像还真是,“可能有一点说话不经过大脑……” 或者说,有点太表露本我了。 他想认个错,却被瞿宁戳了下,她看起来还有点开心:“要不你就怼吧,怼着怼着咱俩就能吵架了,我还不知道你发脾气什么样子呢。” “啊?”靳时很错愕,哪有人想吵架的,“别了吧,我们吵过架啊,我有很认真的跟你讲道理。” “发脾气跟讲道理是两码事,我感觉你只是在迁就我。” 靳时太擅长把自己放在被接受者的位置上了,他总要先想别人的感受,以至于降低自己的存在感,瞿宁不喜欢,更不想让这个男人明明跟她有非常亲密的关系还要自己内耗。 瞿宁想让他活得自在点。 靳时没接话,他不知道怎么接,人是会变的,他也许一开始会排斥,但习惯维持这么多年,他很难说请自己哪一部分是外面包裹的人设,哪一部分又是真实的自己。 瞿宁不介意,她凑近他,很随意闲聊:“你还记得自己实打实吵架是什么时候吗?就真的很生气的那种。” 靳时揣着口袋回忆:“高中……高一吧,跟班里同学起过冲突,什么原因忘了,反正两个人谁也不理谁,一个学期没说话。” “后来呢?谁道歉的?” “谁都没道歉……他江苏的,要回老家高考,就一声不响地转学了,我都不知道。” 天色暗了,没有星星,路边的风和树枝都落了白色的尖尖,靳时看着雪粒在眼前纷纷扬扬的飞。 大概触景伤情,他把没说的话说完了:“当时没感觉,但以后梦到他几回,都是高中的景,我也分不清是我想忘还是不想忘,后来大学,有次玩游戏的时候,问我最后悔的事是什么,奇怪,第一时间就想到他了。” “越长大越觉得自己不该哽那口气,要说对不起的,只是这么久了,我从来没有再遇到他。” “我那时才知道,没缘分可以这么简单,你那么想见到的人,命运总也有办法让你见不到。” 靳时笑了笑:“不过人生嘛,总得有点遗憾,也不差这件了。” 瞿宁踩过枫叶小道,沉默了几秒,还是问:“所以,其实在长沙的时候,你就做好再也不见的心理准备了?” 靳时没料到她问这个:“你要听实话?” 这话就有点刀子的味道了,瞿宁明知故事圆满,依旧心堵了下。 她突然觉得耳边的雪变冷了。 “我从来就没有过再见的念头。” 果然。瞿宁呵了口气,依旧有点不甘心:“那现在呢?好不容易在一起,你都没好好说过情话。” 靳时把她的手揣在自己兜里,牵着她慢慢走:“那你想听哪句?” “比如,嗯……希望跟我有来世什么的。” 靳时笑了声,比雪色悦耳:“真要说,其实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觉得我们就要在一辈子。” 这哪里是情话?这分明就是分手感言啊! 瞿宁生气了,要把手抽出来,无奈掰不过他,失败。 靳时握着她,轻而缓的:“我从来不敢保证未来的事,情侣会分手,夫妻会离婚,就算走到老年,说到底也是前后去世,一辈子太长了,我不敢奢望感情会一直好运。” “但有了最坏的打算,稍微好一点都算惊喜,比如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