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为人治病,偶尔能换来一些米粮蔬果,还给纪菀送过一次至太守府----那一段时间她正逢事务繁忙,许久没有来白马寺。 纪菀没有打搅他,去和尚屋子里转了一圈,出来之后笃定的道:“准备离寺游历了?” 和尚将药倒出来,抬起头轻笑:“神机妙算!” 纪菀翻了个白眼:“什么神机妙算,你房间里都放着包袱呢~” 和尚:“我房里是常常有包袱的。” 了缘常常也会去附近山林、村子出诊,有时候地方远的也要去个两三日,所以他的房里是常有包袱的。 纪菀:“可我翻开看了,里面皆是常用的药材、干粮,还有地图,只是走临近的地方,带地图做什么?” 了缘顿时面上起了薄红,颇有些羞恼:“你把包袱都翻开了?” 为了出远门做准备的,自然里头除了一应必需品之外,还有贴身衣物……这小女郎是太守府嫡女,怎么就没有人教导一下男女之别呢!难得的,素来心如止水的和尚都有些怨怼起洛阳太守纪大人了,真真是,对亲生女儿也太薄待了一些。 要是叫纪大人晓得,一准能哭给他看的。 和尚一时间也怨怪自己,习武之人耳聪目明,既然晓得女郎已经来了,怎么就随她进了自己卧房,还不去管他。 纪菀一派天真,笑眯眯的:“都翻开看了啊,怎么了?!” 了缘的脸更红了,可这女郎一本正经的去给他去了看着火熬药去了,这哪是她做的活,和尚上前把她赶一边去了。 纪菀也不跟他抢,坐到院子里的石凳上泡茶. 等第二壶茶泡好,纪菀突然道:“我过几日要启程去陇西了……现在少有和尚愿意去敦煌了,但你可以去!随我一路去陇西吧,从陇西再至敦煌。” 小和尚蹲在药罐面前,纪菀看不到他的表情。这时候她有些烦闷自己不能修习武功了,否则凭借细微的呼吸也能猜一猜……时间过了许久,在她以为会遭到拒绝的时候。 “我去送你一道!” “啊?!” 稳重的女郎喜得快跳了起来,任由滚沸的水‘吱吱吱’冒烟,连声询问:“真的吗?” “嗯,真的。” *** 六月十二日,宜嫁娶。 洛阳太守纪泉整夜都睡不着,他前半生有许多这样日夜无眠的时候,走到如今的位置,已经少有事情能叫他这样焦虑了。他从前也并不对女儿出嫁有如何的感慨,甚至因她作得慌,有时候真恨不得能立时将她嫁了。 真正到了这一天,却很奇怪的,满心不是滋味。 满府都闹哄哄的,也不是独他一人无眠。纪泉披了件外套走出院子,都没人发现……也难怪,连唐舍人都被支使到听雨小筑帮忙了。 “老爷!” 巧的是,他才走出院子就碰到了姨娘大李氏。大李氏年老色衰,早已不如新入门的姑娘们鲜活了,纪泉自然早不去她那了。虽有两个女儿傍身,但无奈纪泉并不是多顾念女儿的人,自然不会因为女儿委屈自己去其院子里坐一坐,说起来已许久为正经见过一面了。 令他没想到的是,大李氏难得相见,对他亦不多痴缠,十分爽朗的问他:“老爷是要去大小姐的院子吗?如若是,可和我一道做伴,只怕大小姐这时候可没空招呼您。” 女孩儿出嫁头一天晚上,打扮都要花不少功夫,没空也平常! 纪泉就晕乎乎的被大李氏带到了院子里,这院子里灯火通明,似乎整个太守府的人都集中在这里了。如她所说,纪菀确实没有空,不过她并不是在梳妆打扮,而是在嘱咐妹妹们。 纪泉的另外三个女儿都坐在长姐塌下,津津有味的听她问话。一会的功夫,三个女儿慢慢的走出来了,眼圈都是红的。 “父亲!” 站在屋外,听到女儿停百忙之中唤他进去,纪泉竟异样的有些受宠若惊。他进屋之后,有一黑衣人将门掩住,转身跪坐于纪菀之下,恭恭敬敬呈上去陇西的沿途布防,并一一讲解。纪泉觉着,这声音听着着实有些耳熟。 在纪菀的示意之下,黑衣人拉下了蒙脸的黑布……纪泉猛然看了一眼这个男人,竟发现是陇西欧阳家派来接亲的首领楚芎。 欧阳家仅剩一根独苗苗,是不可能让他这么远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