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 外头听墙角的李怀玉闻言就弯了眼,小声对后头的乘虚道:“你家主子被我带坏啦,都会教人撒谎啦!” 乘虚摸摸鼻尖没吭声,他家主子岂止是教人撒谎啊,自己现在也在撒谎好吗?得亏大公子耿直,半点也不怀疑。 近墨者黑啊,古话都是有道理的! 屋子里的江玄瑾面色镇定地把江崇应付走,一扭头就见李怀玉从角落里撑着个拐杖蹦跶出来了。 “嘿嘿嘿。”她朝他笑得揶揄。 莫名的耳根子发红,江玄瑾别开眼:“怎么?” “没怎么,就觉得你很可爱。”怀玉摸着下巴色眯眯地道,“想把你骗回家去藏起来。” “又胡扯!”江玄瑾没好气地挥袖,转身就走回了主楼里。 怀玉看着他的背影朝旁边的乘虚感叹:“你家主子哪儿都好,就是用词匮乏,不是‘胡扯’就是‘放肆’,再不然就是‘荒谬’和‘闭嘴’,他还会点别的词吗?” 乘虚憋着笑,拱手朝她行礼:“是四小姐太厉害。” “过奖过奖。”毫不谦虚地应下,李怀玉打了个呵欠道,“我也回去歇着吧,明儿似乎有好戏看。” 白璇玑好不容易将婚事拿到手,还没焐热呢,新郎官就跑了。要是明日找不到江焱,那可真是好大一个笑话。 江崇也明白这个道理,为了让江焱不被老太爷责难,他派了众多的人。甚至惊动京都衙门,几乎要将整个京都都翻过来了。 然而,江焱像是人间蒸发一般,始终不见踪影。 天色破晓的时候,江崇跪在了江老太爷的房门前。 清晨的江府,又是一场狂风暴雨。 李怀玉打着呵欠醒过来的时候,江玄瑾正坐在她房间的桌边,睨她一眼,淡声道:“更衣,用膳。” 笑了笑,怀玉朝他伸手:“我被被子缠住啦,要紫阳君抱抱才能起来!” 声音软软糯糯的,带着不清醒的鼻音,沙哑慵懒。 要是换个人来,定是被她撩得口干舌燥了。然而,江玄瑾完全不吃这一套,冷着脸道:“再废话,你便别用早膳。” 一听这话,怀玉一个鲤鱼打挺便起身了。只是动作太大,不小心扯到受伤的脚,她痛呼一声,捂着脚踝哀嚎了半晌,才委委屈屈地穿鞋下床。 旁边的灵秀连忙把隔断处的帘子放下来,将她扶去屏风后头更衣。昨儿穿的衣裳烧坏了,幸好紫阳君体贴,寻了一套新的过来,料子花样都不错。今日也能撑撑场面。 更好衣,洗漱收拾一番,李怀玉又是一副端庄大方的模样了。撑着拐杖去江玄瑾身边坐下,她拿了筷子看着他道:“我昨儿想了一晚上,总觉得江小少爷突然离家出走,跟你脱不了干系。” 江玄瑾提筷,夹了菜细嚼慢咽,没理她。 怀玉接着就道:“瞧瞧江崇大将军昨儿都急成什么样了,你作为最疼江焱的小叔,半分不着急不说,还吃得香睡得饱的,怎么看都不正常。” “不过我想不明白,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?江焱与白璇玑的婚事都定了,他再离家出走,对你有什么好处?” “难不成你对白璇玑有意见?” …… 一碗饭吃完,江玄瑾擦了嘴,起身道:“跟我走。” “啥?”怀玉瞪眼,“我早膳还没吃呢!” “话那么多,定然不饿。” “……”被这话噎住,怀玉哭笑不得,看他当真没有要等自己的意思,连忙起身,抓了两块点心往自己衣袖里一塞,撑着拐杖就追上去。 江老太爷正在前堂里大发雷霆。 “你看看,你看看他写的都是些什么混账话?什么‘焱心有家国而暂无家室,恐误姑娘终身,故以此为凭,解除婚约’,长辈定的婚约,是他能解除就解除的?!” ?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