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笑着,不说话。 灵秀端着药回来的时候,就看见紫阳君坐在床边,脸上微红,眼里满是不高兴。而她家小姐半侧着躺在床上,笑得贼眉鼠眼的。 这场景,真是叫人有点不好意思进去。但低头看了看托盘里的药,灵秀还是低着头上前去,把药碗递给了江玄瑾。 江玄瑾端着药吹了吹,递到她唇边,怀玉闻了闻那苦兮兮的味道,皱了脸:“不想喝。” “你当这是菜市场,还能讨价还价?”他横眉。 “非得喝吗?” “当然!” “那你替我试药。”怀玉很是记仇地道,“当初我都帮你试了的。” 还一整碗都试下去了! “……”江玄瑾觉得,“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”这句话,也未必是歪理邪说。瞧瞧眼前这位,那都多久前的事情了,她竟然还念着。 扫一眼屋子里。乘虚和御风都在外头侯着,他偷喝一口,应该也不会被他们看见。江玄瑾想着,舀了一勺药,飞快地含进了嘴里。 怀玉紧张地问他:“苦不苦?” 咽下药,他道:“试药是试有没有毒性,不是试苦不苦。” “药怎么会有毒性嘛,我就想知道味道。”她皱眉。 白她一眼,江玄瑾正想说:很苦,但你也得喝。 然而,“很”字刚一出口,他觉得喉咙一甜,皱眉想压住,心口却也跟着疼起来。捏着拳头挣扎了一会儿,还是没忍住,低头就吐了口血。 乌黑的颜色,溅在地上染成巴掌大的痕迹,看着就让人心惊。 这血吐得突然,怀玉吓了一跳,眼睛倏地睁圆,但身子动不了,只能嘶着嗓子喊:“灵秀,快塞颗药给他!” 灵秀慌忙领命,从那青花瓷瓶里倒了一颗药出来,又递了水,然后扭头就想去喊外头的乘虚和御风。 “别声张。”江玄瑾咽了药,皱眉道,“我没事。” 那碗药有问题,但他只喝了一小口,应该不至于丧命。现在要是让外头两个人进来,整个白府都指不定被牵连。 怀玉皱眉看着他,挣扎着往床里挪了挪,然后哑声道:“你躺会儿。” 躺她身边?像什么话!江玄瑾摇头,兀自坐着调养内息。灵秀不敢动,怀玉也盯着他没说话,屋子里一时寂静。 几炷香之后,江玄瑾睁开了眼,脸色好了许多。 “陆景行送的药倒的确是难得的宝贝,往后你每日吃一颗,汤药让他们熬来放着吧。” 李怀玉眼神复杂地看着床边矮几上的药碗:“知道有人心怀不轨,还让他们熬来干什么?” “证据。”他道。 怀玉立马就明白了江玄瑾的心思,但咳嗽两声,她叹息道:“没用的,若是我当真被毒死了,这东西还能当个呈堂证供。但我没死,就算知道药里有问题,也没法把人怎么样。” 这白府里敢对她下药、想要她死的人,也就白璇玑母女二人。若查出是他们,白德重必定跟这次偏袒白孟氏一样,不会将她们告上公堂。再多的证据最后也会不了了之,有什么用? 江玄瑾没回答她,沉吟片刻,低声道:“看来我当真得在白府多住两日了。” 方才亏得他先尝了一口,若是没尝,她这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命就又要丢了。这白府里杀机四伏,她的伤还没好,他哪里走得? 怀玉颇为感动地看着他,笑着应道:“好。” 他要留下,她自然是不会拒绝的。养伤要躺在床上不动,无聊极了,身边能有个人调戏逗趣,岂不是美事一桩?更何况,有人要害她,江玄瑾去查,又给她省事又让安心,好得很!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