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更是要站不稳。徐初酿瞧着,犹豫了一会儿,还是伸手扶了他一把。 不碰不知道,一碰才发现这人身上滚烫。 “你……”徐初酿皱眉,“生病了?” 江深轻哼,又咳嗽两声。 李怀玉看得唏嘘:“这还真是来碰瓷的。” 原本对于碰瓷的人,她是打算好生教训一番的,但眼下情况有点尴尬。动手吧,人家还在生病,不动手吧,难不成还真把他当客人一般伺候? 正犹豫不决呢,背后突然响起了赤金的声音:“怎的都站在这里?” 徐初酿回头,就见他手里拿着她的披风,像是没看见江深似的,径直走到她面前道:“你出来怎么也不多穿点?” 身子已经冷得有些僵硬,徐初酿感激地朝他一笑,接过披风裹上:“走得急了些。” “先随殿下回暖阁去吧。”赤金道。“剩下的交给我。” 这话说得亲昵,仿佛两人已经是有多年默契的夫妻,江深沉了脸看向徐初酿,后者竟也没拒绝,而是乖巧地点了点头。 这算什么? 冷笑一声,江深别开头,突然觉得心口好像被人扎了个口子,冷风带着刺直往里灌。 他来这一趟干什么啊?人家压根没事,有事的是他而已。 怀玉拉着徐初酿回屋,见她神色凝重,便问:“还是放不下?” “不是。”徐初酿抬眼看她,“我是在想,他看见了你的肚子,会不会回去告诉君上。” 废话,肯定会啊!怀玉往软榻上一躺,也有些为难。按照北魏的规矩来说,只要是成亲之后生的孩子,无论男女,都是要归男方的。江玄瑾要是不知道还好,一旦知道了,跑来跟她抢孩子,她还真不一定能抢得赢。 颇为烦躁地点了点自个儿的肚皮。怀玉道:“都怪我最近吃太多了,要不然这肚子也不会这么大。” “大夫说了,补得好肚子才会大。”徐初酿摇头,“您该吃的还是得吃。” 至于要怎么才能让江深不开口,她可以想想办法。 清弦和赤金一起把江深安顿在了客房里,江二公子一直黑着脸,躺上了床就一声不吭地闭了眼。 眉梢微动,清弦突然问了赤金一句:“你今日去放粮口了吗?” 赤金摇头:“最近天气冷,那里风大,就不去了。” “啧,怕冷的是徐姑娘。又不是你,怎的她不去你就不去了?” 废话,徐姑娘不去,放粮口压根就不放粮,他去干什么?赤金白他一眼,转身就要走。 “哎,你顺便去带碗汤给徐姑娘,看她冷得够呛。”清弦道。 不疑有他,赤金应了一声就跨出了客房。 清弦眼里满是笑意,回头看了看那闭着眼都还捏着拳头的江二公子,心情甚好地拍了拍手:“有什么需要。再跟外头的人说。” 顿了顿,又补上一句:“虽然说了不一定有用,但总比不说好。” 这等怠慢的态度,看得霜天直皱眉,等清弦一走他就蹲在床边道:“公子何苦来这里受气?” 江深闭眼没答,脑海里全是刚刚徐初酿站在赤金面前那乖巧的模样。 嫉妒是什么东西?他觉得丑陋,所以从来不允他后院的女人有,谁嫉妒吃醋,他就赶走谁。 可现在,他很清楚地知道,他嫉妒了。 深深的无力感和焦虑从心里蔓延出来。让他浑身都发烫,头晕目眩,连抬一根手指都乏力。 朦朦胧胧间,他又听见了徐初酿的声音,像很久以前他生病的时候一样,小声地在他床前响起:“扶好他,把这碗药喂下去。”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