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江玄瑾那个夏天无法磨灭的噩梦。 穿过回廊去往墨居,他颠了颠背上的人,面无表情地问:“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不理你吗?” 李怀玉挠头:“因为我太好看了,你怕动邪念?” “不,我是怕傻会传染。” 李怀玉:“……” “吭哧”一口咬在他肩上,她很愤怒:“豆蔻年华的心事,都是难能可贵的宝藏,全被你糟蹋了!” “谁让你非披一张狼皮?”江玄瑾道,“看见你就敬而远之,是人的本能。” “还不都是为了怀麟……”表情陡然黯淡了些,怀玉耷拉了脑袋,闷声问他,“怀麟如何了?” “退而封南阳王,日子也不会太难过。” 其实对于李怀麟会禅位,怀玉是觉得很不可思议的,毕竟她现在这身子已经不是皇室血脉,他还拿先皇遗旨出来,等于是找个由头把皇位让出来。 是觉得她和江玄瑾才能稳住如今混乱的北魏吗? 可是,他那么喜欢这皇位,怎么会说不要就不要了?以他之前的气性,再坐上几个月,形势未必不会好起来。 “他有个东西,让我转交给你。”江玄瑾背着她回到墨居主楼,放她在软榻上,然后把那大盒子给拿了过来。 怀玉打开一看,里头放着五个陶人,四个已经旧了,有她站着的模样,趴在门口偷看的模样,站在朝堂上的模样,还有她抱着他坐在飞云宫合欢榻上的模样,眉眼带笑,神态温柔。 最后一个应该是刚做不久,也是她的样子,双手交叠放在身前,手上有一串佛珠,肩上一左一右地趴着两个小孩儿。 微微一怔,怀玉抿了唇。 “皇姐,你别看我现在只会雕木头、塑泥人,等我厉害起来,定能给你做个惟妙惟肖的陶像!” “做陶像干什么?宫里有画像。” “他们画的不像,还是我更了解皇姐!”他笑,露出一对小梨涡,“等真的做出来了,哪怕皇姐去忙事情不在宫里,也有陶像陪着我。” 喉咙微紧,李怀玉伸手碰了碰旧的那几个,大兴四年之前,李怀麟都是很依赖她,舍不得同她分开的,可李善死后,他与她见的面就少了,虽然她觉得还是一样亲近,每年也都收到各种各样的生辰礼物,但对怀麟来说,一切都不一样了。 她压根不知道,只当他是长大了,不黏皇姐了,还难过了一阵子。 眼眸动了动,怀玉道:“我想进一趟宫。” 肯给她补上这么多年的贺礼,怀麟心里应该也是释怀了。她想见见他,哪怕再吵一架也行。 然而,刚跨出墨居的门,乘虚就一脸惶恐地跑了过来。 “主子,夫人,宫里出事了!” 瞳孔一缩,李怀玉看着他的嘴在眼前张合,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听不见声音了。 …… “已经半个多月了,殿下不要出去走走吗?” 怀玉披着外衣坐在床边,就梧等人排着队来哄她。 然而,这议论很快被人驳斥了,开玩笑,紫阳君眼里只有长公主,哪里还有天下的存在?这不,长公主一病,京都气氛都紧张了起来,上朝的人都个个绷着身子,生怕被君上逮住错处,万劫不复。 民间有人议论,新帝为丹阳长公主和紫阳之子,紫阳君是不是想挟幼子以令天下? 大兴九年九月,南阳王禅位于长公主之子,同月,南阳王自焚于和喜宫,长公主于先帝灵前跪了一整日,大病一场。京都起了混乱,紫阳君带兵入城,镇住局势,奉常定幼帝于十月初登基。 使劲地摇头,怀玉越哭越大声,看着那翻滚的浓烟,胸口闷得几近窒息。 拿这人没辙了,江玄瑾手忙脚乱地抱着她,放缓了语气:“我不凶了,不凶了好不好?你这样哭会喘不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