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珍与引兰两人相互对看了一眼,这么大的清潭院定不是只有这一个沐浴的地方,只是这里是条件最好的,烧着火墙、火炕,便是在寒冷冬日也丝毫不会冷。而往往长宁再次沐浴时,陆砚就会默默的去到侧厢房去洗浴,一点也不会在外等着。 果真内室只有银巧带着两三个小丫鬟正在铺床,见长宁出来,笑道:“六娘子,三郎君去了偏侧房,怕是也快回了。” 长宁脸颊微微一红,挥手让她们全部退下。引兰见她手里握着瓷瓶,开口道:“六娘子,婢子帮你涂抹润肤油吧。” 长宁想到涂抹这花油,还要褪衣,又想到陆砚片刻之间就要回来,到时反而尴尬,不如自己随便涂一涂罢了,当即挥挥手让她一并退下。 见内室只剩下自己一人,长宁伸手摸了摸床褥,觉得一片暖温,脸上漾开一抹笑,拖鞋坐到床上,缓缓退下外面披着的宽袖衫,卷起里衣的裤腿开始一点点涂抹起身体来。 陆砚从外面回来,就看到十分香艳的一幕,罗衫半下肩头,长发微散身后,如玉管般的手指慢慢从白腻的肩头划过,在烛光下闪出点点丝般的光泽,朦朦胧胧的一团光晕将她笼罩其中,几缕长发散落在脸颊、耳边,长而浓密的睫毛像是两把小扇子,每眨一下就像扇动了他的那根心弦,让他像是被召唤一般,轻轻缓缓的靠近了美的让人失声的长宁。 幽幽的玫瑰香气萦绕在长宁周身,得到玫瑰油润泽的皮肤莹润光洁,长宁唇间噙着一抹轻松的笑容,她是极爱这玫瑰油的香气的,每每闻到都觉得有一种置身玫瑰花丛的感觉。 后背贴上一具温暖坚实的胸膛,吓得长宁手一抖,差点将瓷瓶掉落在床上,等看清是陆砚时,她才长长舒出一口气,娇嗔道:“怎么进来也不说话呀,吓我一跳!” 陆砚看着她眉眼间宜喜宜嗔的灵动,从她手中拿过那个精致的瓷瓶,低声道:“后背可涂了?” “后……后背不涂!”长宁怔怔的看着他,突然抬手将自己落下的衣衫拉起,结结巴巴道:“我都涂好了。” 陆砚的笑容干净正经,可是手下却轻缓的将她刚刚拉起的衣衫再度褪下,轻声道:“娘子不可厚此薄彼,前面涂了,后面也要涂才是……” 长宁按压着自己的衣衫,后背却还是慢慢展现在陆砚面前,光洁的好似最极品的白玉都无法比拟,漂亮的蝴蝶骨微微颤抖着,更让人心痒。 温热的唇瓣落下,长宁只觉得全身的力气被尽数卸下,按压着衣襟的手掌微松,浅黄色的里衣便如花瓣一般飘落,厚重的帐幔垂下,遮住了明亮的烛火,也挡住了一床旖旎。 腊月二十二,散了朝会之后,各府司便要休职了,便是圣上也从这日起开始封笔,准备安心过新年。同时,也是这一天,宫里会给一些臣子送去圣上的恩赐,以示隆宠。 定国公府,或者说陆砚也收到了这份隆宠,除此之外,伴随而来的还有年后赴江南任两浙转运使的旨意。 陆砚接旨后,笑着扶定国公起来,拱手对前来传旨的王德安道:“多谢阁长今日前来宣旨,舍下以备薄酒,还请阁长不要推辞。” 王德安连道恭喜,见陆砚如此客气,连忙谦恭道:“国公大人与陆大人相邀,奴婢实在不敢推辞,只是圣上命奴婢前来时交代过,让宣了旨便快即刻回宫……奴婢说句托大的话,今日若不是陆大人的喜事,只怕圣上也不会派奴婢前来,是以再此谢过国公大人与陆大人,奴婢实在是心中惶恐愧疚,还请两位见谅。” 定国公也知王德安是圣上身边的贴身内侍,一般从不外出传旨,今日能来只怕是因为将三儿外放,怕京中有人闲话,才特意让王德安前来以示恩宠不变。是以也不多留,将一个荷囊塞进王德安的袖笼里,与陆砚笑着将人送出定国公府。 长宁虽早已知晓陆砚外任的消息,直到此刻才像是感觉到尘埃落定一般,与秦氏两人脸上都带着欢喜的笑容。 陆老夫人自滕家出事之后,便生了病,一月来,断断续续总是不见利索,因此传旨时,陆砚便替她求了恩典,并未让她出来。送走了王德安,父子两人返回前堂,远远看见母亲和长宁脸上的笑,陆砚眼角也带出丝丝笑意。 陆汝风心里感怀三儿出息,却又想起前段时间芳娘子与他相求之事,见此时府中气氛尚好,便轻咳一声,道:“砚儿,将圣旨送到家祠后,便到你母亲正堂来罢,为父有一事想与你说说。” 长宁闻言一愣,看了眼秦氏,之间秦氏也是一脸莫名,才转头看向陆砚,却见他唇角依然挂着得体的微笑应了声,只是眼角的笑意尽数消散,只剩下一片淡漠。 小剧场: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