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宁微嗔了他一眼,突然想到自己刚刚看到的一个玉冠道:“我刚刚还给夫君挑了一定玉冠呢,你先莫急着走,我让人取来你看看,若是喜欢,我送与夫君做礼物。” 陆砚眉脚微挑,神色愉悦的看着她招呼厮儿将自己看中的一定翡翠冠拿过来。这顶翡翠冠乃是极其难得的冰种白翡,色泽白润如冰,清透飘逸,长宁第一眼见到时便觉得与陆砚身上的气度十分相称。 拿在手中向陆砚脸前微微比了比,长宁满意的笑着点头:“十分好看呢。” 陆砚眼眸含笑的看着她,道:“阿桐真的要送我?这顶冠价值应是不菲。” “我带着交子呢,定是够得!”长宁带着几分骄傲的瞥过陆砚,将手中的翡翠冠交给厮儿道:“这儿我要了,价值几何?” 厮儿见这笔生意做成,脸上快要笑开了花,连忙向后去请一个管事过来说价格。 “夫人好眼光,此顶翡翠冠乃是我们的镇店之宝呢。”一个身材瘦削的管事笑眯眯的过来,伸出手指道:“不过都说玉有灵性,此般被夫人看中也是缘分,五千银,小店让利给夫人了。” 陆砚眉心一紧,从长宁手中接过那顶翡翠冠看了又看,看向管事道:“多少银?” 管事微微瑟缩了下看了眼陆砚,半响后才缩回两根手指道:“三千银。” 长宁瞪大眼睛看向瞬间少了两千银的管事,不由张了张嘴巴想要斥责几句这个管事,却看到陆砚将那顶翡翠冠放到托盘上中,平静道:“冰种白翡虽少,但并不难得,何况你这顶冠荧光不明,色泽不匀,这般货色你居然敢要三千银,莫不是以为开店就是打家劫舍?” 陆砚语气淡淡,却十足锐利,所说皆是内行才懂的问题,管事一时竟接不上话。 长宁有些愣怔的看着背手而立的陆砚,眼中充满了对他的崇拜,她家夫君不仅武艺超群、文采出众,便连这些玉石玩物都懂呢。 感受到长宁闪动光芒的目光,陆砚身上的锐气渐渐散了些,淡淡的瞥了眼管事,轻飘飘道:“这顶翡翠冠到底价值几何?” 管事忍不住吞咽两口唾液,颤巍巍的伸出两根手指道:“两千银……我的大人呐,真的不能再少了!白翡原产大理,自打七月起,广西沿路便对来往货商严查,此类贵重原石一律查扣。小店一大笔货就被钦州扣押了,实在不是小店胆大包天,无礼要价,而是现如今原石实在短缺,福建、两浙库存的原石价格日日飞涨,便是这般存货也是日日减少。” 陆砚脸色一紧,沉声问道:“钦州扣押商货?为何?” “这个小的便不晓得了,只晓得往来越国的客商个个都要接受检查,不管陆路还是水路都一样。”掌柜叹了口气,有些哀求的看向好说话的长宁:“由此这般,此顶翡翠冠才这般昂贵,小店也实属无奈。” 长宁见陆砚沉思不语,便对管事微微笑了一下,道:“既如此,今日便罢了,若他日一切正常你们还这般漫天要价,小心钱塘府衙请你前去过府!” 管事连连拱手:“陆夫人也是自小便在小店挑选物件儿的,咱们这么多年何曾做过这般不厚道的事情,只是原料奇缺,小店也要吃饭呀。” 长宁示意他将那顶玉冠装起来,伸手到腰间拿交子,谁知怎么也摸不到出门时装的交子,不由脸色一变,转头看向阿珍道:“我可曾将银钱交给你了?” 阿珍摇头:“娘子只交给婢子一些碎银角,别得未曾交给婢子。” 长宁心中有些慌张,再度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袋,确实是空空如也,指使阿珍上楼到刚刚所坐的雅阁寻找,自己垂头开始思索银钱还会掉落哪里。 陆砚将掌柜的话整理了一番,转头看到长宁有些慌张的样子,抬手揽住她的肩头,示意棋福将银钱交给管事。 长宁见状连忙阻拦:“这是我要送与夫君的,怎能让夫君出钱……” 陆砚看着她,笑道:“无妨,阿桐的心意为夫已经收下了。” 长宁有些想坚持,却见阿珍两手空空的从楼上雅阁下来,轻轻咬了咬唇,看着管事接过棋福递过去的银子,有些怏怏道:“那待我回去再将银钱还给夫君……” 陆砚唇角勾起一抹笑,拉着她的手往外走,待上了马车才摸了摸她微垂的脑袋,长宁抬头满脸失落的看着他:“本想好好送夫君一件东西的,可是银钱却丢了……” 陆砚见她神情落寞,将人抱进怀里,柔声道:“银钱不过外物,那顶翡翠冠是阿桐为我挑选的,这份情谊便就够了。” 长宁还是闷闷不乐的靠在陆砚怀中,刚刚出来逛街的兴致陡然少了一大半,听着外面热闹的声音,有些闷闷道:“咱们回吧,不想逛了。” 陆砚心中又是自责又是惭愧,搂着她的腰道:“阿桐不是想看把戏么?棋福已经安排妥了。” “不看了。”长宁摇头:“本就是为了打听邹四娘子的事情的,今日也见了人了,其他的便不用了。” 她这般失落郁闷,更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