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身边儿,都被他自发地无视了。 结果便是,周阳致刚刚伸出手臂,色眯眯唤上一句:“美人儿——”鼻子上便重重地挨了一拳头。顿时鲜血四溅,惊得顾扬灵和嫣翠立时往后头退了几步。 顾扬灵还是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那周阳致毕竟也没来得及做什么,便扬声喝道:“昊郎,你忘了咱们来这里是做甚的?还不快些跟我回去。你若再不听话,我便生气了。” 便是顾扬灵说话的功夫,周阳致的两只眼圈已经变作青紫,嘴唇也被孙昊一拳头下去,登时血流满唇。 听得姐姐含.了怒火的话,孙昊绷紧了唇,倒是不敢再打了。转过身,和顾扬灵嫣翠二人,急匆匆离去了。 而跟着周阳致的小厮们,见得打人的大块头领着两个美人儿消失在了人群里,这才突地恍过神儿来。 刚才那少年来势凶猛且突然,那拳头“嗖嗖”几下,他家少爷就立时换了副面容。动作太快,他们这些小喽喽,确确实实的,才刚缓过神儿来。忙都围了上去,把正躺在地上“哎呦”直叫唤的周阳致,抬回了下榻的客栈里。 回了落脚的地方,顾扬灵埋怨地看着孙昊。孙昊被自家姐姐看得浑身不自在,摸了摸脑袋,讨好地笑道:“总是个登徒子,打便打了,姐姐莫要再气了,可好?” 顾扬灵气道:“既是登徒子,你打便打了,我又何必怪你。只是如今咱们有要事在身,你这性子需得改改,不然一路上再惹出事端来,多耽误事儿啊!” 孙昊忙笑眯眯应下。 眼见着那条闹市是去不得了,顾扬灵叫孙昊去近处添补些存粮,自家和嫣翠躲在客房里,再不肯轻易踏出屋门一步。 周阳致因着同一个女人又被个男子暴打了一顿,自然是气得不得了,可这毕竟不是他的地盘儿,他带得人手又不多,根本无法漫天撒大网地去找人。 而更重要的是,打他的人他压根儿就不认识,又因着当时只顾着看美人儿,恍惚里只记得是个年轻俊朗,块头儿挺大的少年郎君。只是面容模糊,便是面对面,只怕也根本认不得。 至于他的随从们,为了逃避责罚,早早儿就统一了口径。只说少爷当时走得急,街道里行人又多,等着他们赶到,那少年已经离开了,因此并不曾记得那少年的面目。 周阳致气急败坏地把随从们一顿好骂,然后翘着二郎腿儿坐在圈椅上,一面拿着凉帕子敷脸,一面恶狠狠咒骂。 “不过是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罢了,当初张口问那薛二要,他还宝贝得跟什么似的,还把我狠狠地揍了一顿。可结果呢,还不是跟着个小白脸私逃了。” 侍从正在帮周阳致擦药,听了这话,便随口问道:“少爷怎能肯定,那女子必定是跟着小白脸私逃的?”话刚说完,便被周阳致在膝盖上踹了一脚。 周阳致一面“嘶嘶”地抽着冷气,一面道:“少爷我明察秋毫,你等蠢笨的人自然是拍马难及。”哼了一声,续道:“若是那薛二晓得,那女人身边儿又跟着个那么能打的少年郎君,何必一见得我,就跟撞见了鬼一般。哼,必定是私逃出来的。回头我就去打听,若真是私逃出府的,哈哈,那我可要好生计划计划,总得把当日里在荣阳县里头丢掉的脸面,从薛二那里给找回来,再顺便踩他一脚,也好报了当日的暴打之仇!” 翌日,收拾了行囊,顾扬灵一行人便从丰和县乘车离开了。他们的目的地是禹州的锡洋县,从丰和县出发,还有两日的行程。 好在镖队的目的地正是锡洋县,一路结伴而行,孙昊极是欢乐。等到最后,还和那领队拜了把子,结为了异性兄弟。 顾扬灵小时候也是看过些武林杂书,对着上头的武林好汉倒是佩服得很,自然就不反对自家弟弟四处结识些武林好友。 然而因着丰和县里头的那回子事儿,心里头始终有些惴惴的,总是害怕那薛二郎再从后头追了上来。 而周阳致那里,果然派了人回去荣祥县打听薛家的消息。一探听,薛府里头跑了个要紧的贵妾,这事儿早就不是新闻了。 荣阳县里头传得沸沸扬扬,说甚的都有。最近流传甚广的,便是薛家的二郎,因着丢了这个贵妾,已是病入膏肓,眼见着就要两腿儿一登,往西方极乐去了。 五福堂里,苏氏气得要死。不过是跑了个贵妾,又不是丢了个正头妻室,怎的就在荣阳县城里传得这般满城风雨。少不得便是闵氏素日里御下不严,才叫府里头的仆役们嘴上没个把门儿的,这才叫个薛家人的脸面,丢的满县城里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