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惊春痞笑一下,旋即低头继续捯饬怀里的竹活,就是不回答风红缨这个问题。 他这个青梅考上大学那年曾大言不惭地说要学风家奶奶招赘。 今天庙会人多,小青梅这么大张旗鼓地找白玉,不会是看上了白玉吧? 见莫惊春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,风红缨不禁扶额。 为什么大家都认为她喊白玉是要抓白玉回来做赘婿? 不论是原身,还是她,都没这个想法啊! 咬咬牙,风红缨凑近莫惊春的耳朵,压低声音将秀儿姐可能是被白玉拐来的事说了。 莫惊春收起手中的竹刀,质疑道:“你别是被那个叫井一伟的人骗了吧?秀儿姐怎么可能是拐来的?你忘了?她没嫁进来之前,白玉哥曾带她来寨子见过白玉哥的爸妈。” 风红缨楞了下。 对哦。 那年秀儿姐来见父母,原身曾和莫惊春站在远处偷偷看了眼那个外地来的大学生。 虽然离得远,但看得出初来白玉家见父母的秀儿姐很开心。 既然两情相悦,谈什么拐卖? 不对,如果这里头没鬼,白玉看到井一伟后为什么要逃?还拖家带口地逃? 难道是担心井一伟抢秀儿姐? 脑子一团糊的风红缨思忖不开谜团,只好对莫惊春道:“先不管这些,你告诉我他在哪就行了。” 拐卖的事不知根底暂且不谈,秀儿姐遭家暴是事实,既然秀儿姐的阿爸找来了,那这个事就必须解决。 莫惊春要守莫家的庙会菩萨屋,脱不开身,只能替风红缨指方向。 “你去桥那边看看,我好像看到他们一家四口上了船……” “多谢!” 不等莫惊春说完,风红缨连连挥手往前方桥上跑。 - 村寨里有一条入冬不会结冰的长河,顺着河道走能走寨子,河道的最顶端连接外界,每天会有几辆汽车在那里停靠。 白玉想带秀儿姐和孩子离开寨子! 跑到桥上,风红缨傻了眼。 河面全是渔船,因着过年之际天降大雪,渔民都给自家渔船遮上了厚实的斗篷。 想在船上找白玉,就必须进棚查看,一艘一艘地寻找,这得找到何年何月? “汪汪——” 脚下的黑条忽拖着绳子往前跑,边跑边冲河面喊。 “黑条!” 风红缨唯恐黑条吓到庙会上怕狗的村民,捡起绳子,风红缨半蹲下身,目光径直穿过一艘艘渔船,最终落在一艘披着蓝色斗篷的冲锋楼船上。 黑条兴奋极了,得到风红缨的准许后,黑条咬住脖子上的狗绳,纵身一跃跳向渔船。 风红缨紧随其后。 一人一狗身上好似安装了马达,在密集的船板上奔波。 船上的人吓了一大跳,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,两条黑影就如离弦的箭蹿了出去。 春鎏寨适龄的小姑娘从小都要学水上单人竹筏,原身也学了,还在寨子举办的大型竹筏比赛中拔得头筹,总之平衡力好的连风红缨都惊叹。 脚尖踩着渔船的船鞘,微一提气跳到另一艘正在游动的船板上。 就这样跳了几艘后,风红缨平稳地站到冲锋楼船。 狗子会游泳,过来时被渔民追着撵进了河里,黑条没慌,扑腾着四肢成功地游到了楼船附近。 风红缨伸手将黑条从冰冷的河水里捞起来。 擦掉凉水,又抓了一把狗粮喂了黑条后,风红缨这才抬腿往船舱里走。 一撩门帘,风红缨就和抱着秀儿姐的白玉四目相对。 “你、你——” 乍然看到风红缨,白玉瞳孔骤然放大,说话都不利索。 怀中被圈着四肢不能动弹的秀儿姐眼神呆滞,就好像一下被人抽走了灵魂。 风红缨皱着眉,冷冷低呵:“白玉,是你自己主动下船还是要我请你下船?” 坐在那的白玉紧张的手臂肌肉一股一股地颤动,眼睛贼溜溜地打量着楼船的出口。 见白玉无动于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