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男人温柔性感的嗓音,一下下撞击着她的脑袋,扯起密密麻麻的疼。 该死的池慕寒每天都偷偷给她喂避孕药吃。 她甚至怀疑,今天这场婚礼和他对她说的那些话,是出自真心吗? 渐渐的,这照片上男人的微笑一点点失真,变成了这世上最深的讽刺,讽刺她这是在痴人做梦! 突然,身后传来男人酒后微沙的声音,“眉妩,一张放卧室,一张放我书房,行吗?” 没料的是,他在征求她的意见。 心底有气,眉妩绷着神经,硬邦邦地转过身来,凉凉说了一声,“你喜欢就行了。” 明明是不咸不淡的敷衍,但这个女人仗着有一副好嗓子,字句依旧温柔的不像话。 池慕寒半眯着眸,看向她,她也喝了些许酒,一张小脸白里透着红,柔和的灯光下,更显得她粉腻酥融娇欲滴。 他鞋子还没被脱下,直接下了床,脑袋沉重,意识却格外的清晰,他步履微晃,走向眉妩,在她跟前站定,居高临下睇着她,“怎么,又在吃醋了?晚饭时,我不过是接了一通怜儿的电话而已。” “没。” 眉妩蹙了蹙眉,目光锁在他被酒染得微红的脸上。 “还说没有,小嘴都嘟起来了。” 池慕寒知道这女人吃醋时就爱嘟嘴。 “没有就是没有。池公子,既然你这么不想我怀孕,今天又为何要说让我给你生孩子这种话?” 二人就这么剑拔弩张地对峙着。 池慕寒沉默良久,薄唇缓缓开启,“你都知道了?” “嗯,要不是顾姨说起,我还当真一直被蒙在鼓里。半年了,我们在一起同床共枕快半年了,你居然每天让容姨给我吃避孕药?池慕寒,男人是不是都像你这么狠,可以在穿上裤子之后就翻脸不认人,伤害枕边最亲密的人?还是说,你是觉得我傻,我蠢,我不配给你生孩子,就活该被你这么伤害?” 沈眉妩是个张弛有度又个性直接的女人,她高兴了会亲你,生气了会给你摆脸色,想你帮忙又极懂撒娇取悦男人,总之她喜欢的和不喜的,分得清清楚楚。 而对于一般的事情,她的分寸也总是拿捏的恰到好处,情场、事业打得一手好牌。 他早就叮嘱过容姨,这件事谁都不能说,可是她还是把这件事抖给了顾姨。 顾姨对眉妩有成见,肯定拿这件事来刺激眉妩。 池慕寒向来是不擅解释的,他这个人几十年来独来独往,我行我素,不需要对任何人有交代,即便被误解,也不会解释,他认为解释本身就挺无聊的。 但现在,他心中有点急,迫切地想要做那件无聊的事。 他唇一扯,一字一句,坚定无比地告诉她,“不是每天,只是在我们每次同房之后。” 避孕药每天吃,对人体有害,他又怎么会这么做? “那有多大的区别?你不想我给你生孩子,大可以直接说,何必这么偷偷摸摸地干这种龌龊事?你是觉得我会要死要活非得给你生孩子么?” “眉妩,我只是还没做好要当父亲的准备。” 没有直接说出来,是因为,他不想伤害到她。 于他来说,没有十足的把握的事,他从来不会做,就像他可以为了一场婚礼,精心策划了良久,要不是眉妩要跟他离婚,他也许不会把婚礼放到她的微电影里去,会选在巴厘岛这样的地方,让婚礼更加完美。 娶了沈眉妩这个女人,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冲动的一件事。 “池公子,你对其他女人,也这样吗?” “哪样?” 这男人还在她面前装糊涂! 她只好把话挑得更开,“就是只能做,不能给你生孩子?” “沈眉妩,你给我好好听着。别把我和那些斯文败类相提并论,我池慕寒,至始至终就你一个女人。” 脑袋里轰得一声,满满的都是他的那句——我池慕寒,至始至终就你一个女人。 呼吸急促起来,身子也跟着轻轻颤抖。 她抬额,凝视着他那风华无双的眉眼,除了坚定之外,只有浓烈的滚烫。 他说的是真的吗? 如果说池慕寒背地里喂她吃避孕药是还没做好当父亲的准备,她还是有点相信的,可只有她一个女人,这种话,打死她也不信。 想想他和萧怜儿,她不信他们以前谈恋爱那会还没啪过。 要是真的没啪过,岂不是她夺走了他的第一次? 大约,女人总是敏感,爱猜忌,又容易不安的,尤其是基于对这段婚姻一开始就没有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