强忍着强烈的疼痛感,她又问,“池爷,你说,这天下的男人都这么狼心狗肺?” 细细地盯着这个女人,她真是像极了眉妩,何尝不是故作坚强? 心中最软的那处被牵动了下,手忍不住抬起,温柔地抹去了她眼下两行清泪。 他一直着拉锯着的唇终于开启,声音亦是低沉微沙,“你只是爱错了人。” 只是爱错了人么? 任泪堕下,虞熹却灿烂笑起,一时笑弯了眉眼,“你说得对,我只是爱错了人。如果重头来过,我一定不会再爱他。” 当她说到此处,池慕寒的心又莫名地窒了下。 江烨从后视镜里看着后座的一切,难怪今天池总这般不同寻常。 因为那个叫做虞熹的女人,真是像极了已经过世的池太太。 他看到一处药店,就将车子停靠在路边,恭敬地说道:“池总,我去买药。” 没一会儿,江烨就从药店出来,带回了止痛药。 虞熹服下之后,就舒服了一点。 池慕寒特别的绅士,不止载她去买药,还把她送回了家。 虞熹与他道别,无非是道谢:“池爷,谢谢你。” 又瞥了眼肩头男人的西服,正要扯下,却被他温淡制止,“穿上去吧,别着凉。” 虞熹一笑,看来鱼儿已上钩。 不过,这个游戏,现在才开始而已。 从车里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,他吩咐江烨,“去查下她。” …… 四月末,江城的雨季还未过去。 这阴晴不定的天气,雨总是下一阵停一阵,虞熹出门前还是带了一把伞。 和虞睿一起前往长安墓的路上,她的心情忐忑不安。 虞睿说,他要带她去见见她的恩人,正是因为那个恩人,她才能够以崭新的面貌重新回到江城。 而她的恩人,却早已在那场大火里永埋地下。 当她来到了那口墓碑前,却发现了碑上的照片却是个男人。 虞睿告诉她这口虽然是独碑,但里头却埋着两个人,除了照片上这个男人外,还有一个就是真正的虞熹。 生不能同裘,死能同穴,也算是修得圆满。 她把手中的香水百合放下,轻轻抚摸了下那块冰冷的石碑,“谢谢你,给了我新的生命。” 正悼念这个素未谋面恩人,却有人叫住了她,“虞小姐,还真是巧?” 一抬头,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池慕寒。 他立在一座精心修葺的墓碑前,没有阳光的天气,他整个人就像埋藏在阴云之下,显得灰败寂寥。 而如影随形的萧怜儿也站在他一旁,故作哀悼的样子。 她看了一眼虞睿,男人镜片下的那双黑眸永远是波澜不惊、深不可测。 不过想来也是二叔精心安排,这两座墓离得这么近,他们才能有这样的巧合偶遇。 虞熹捻唇轻笑而过,望向那个身形颀长的男人,“是啊,我三年没回来了,这不一回来就让我二叔陪我来看望下朋友。池爷,你呢?” 他盯着墓碑,沉默良久,才沉道一声,“我的妻子。” 他并没说“我的前妻”,而是“我的妻子。” 那一声,亦让虞熹心底一震。 只是,池慕寒,她死了你才来缅怀,是不是有点晚了? 心中如此想着,但她并不会这么说出来,极力伪装着,浅浅笑道:“我想,能成为池爷的妻子,那一定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,即便是死,也死而无憾了。” 池慕寒眼波中流转着一丝难懂的情绪,音色温凉的反问一声,“是么?” 虞熹仍是笑,“难道不是么?” 池慕寒朝他们走过来,瞟了一眼虞熹前方的那块墓,“那么虞小姐你来看的是谁?” 虞熹动了下唇瓣,眸光盯紧了他,用一种不屑一顾的口吻道:“跟你说过的,那个我爱错了的人。” 不由得,池慕寒又深瞄了下墓碑上那个年轻的男人。 萧怜儿不由地皱眉,什么时候这两人这么熟了? 看来,那个晚上,他们聊了很多。 “慕寒,我们走吧。过两天等眉妩的忌日,我们再来。” 萧怜儿已经在急着走了,而在虞熹看来,她更像是在逃。 “怎么,萧小姐你一见我就走,是怕我?” 她确实不希望虞熹这个骚货和池慕寒有过多的焦急,但,怕还不至于。 萧怜儿高高在上的,透过宽大的墨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