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房间,回头,朝院落中大喊:“还看戏呢?给爷上!打他个娘的。” 黑衣人不过是江湖杀手,面对岑非鱼,优势仅仅是人多势众,尽管如此,还是追了一路,都没能挨到岑非鱼的一脚。故而,岑非鱼突然变色,认真使出轻功,他们根本就赶不上,只能眼巴巴看见他瞬间跑入厢房,而自己却还杵在原地。 岑非鱼一声令下,那瞬间,青山楼中外表平平无奇的杂役、掌事、厨子帮工们,如潮水般涌了出来。 三、四十个人,拿着平日干活用的菜刀、长鞭等物件,将数十名黑衣人围在其中,短兵相接,丝毫不落下风。 “这才是真正的青山如是楼?”白马扒在窗口,看中庭刀光剑影,被激得热血沸腾,“他们能打赢吗?二……岑非……二爷?” 砰! 只听一声闷响,白马回头查看。 岑非鱼一头栽倒在地上,气喘吁吁地说道:“杀人,有你二爷我,好看?”他说话十分困难,几乎是一字一顿。 “你受伤了?”白马把岑非鱼拖到床上,见他腰腹上被人划了一刀,然而伤口不深,“都这样了你还说那么多!你不会是装的吧?” 岑非鱼面色青白,道:“毒,中毒。” “什么毒?哪里能找到解药?”白马见岑非鱼嘴唇发青,显是真的中毒,边说话边帮他把上衣褪去,并在其中翻找,可对方身上连金疮药也没有,“你怎么连药也不带?你到底是不是岑非鱼?” 白马太过惊异,手指不小心碰到岑非鱼腰腹上的伤口。 岑非鱼痉挛了一下,“嘶——好疼!” 白马仍旧不敢相信,愣在一旁,“血都不流了,还疼什么疼?你莫要诓我。” 他匆忙中看了一眼,见那伤口十分细长,弧度颇多、弯弯绕绕,不知是什么利器所伤,伤口皮肉外翻,看着有些吓人,可血已经止住,伤口也隐约结了淡淡的血痂。 孟殊时手指断了,也不见他吭一声,岑非鱼这么点伤,却惨叫连连。或许就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,他的模样看着可怜,立即惹起了白马的恻隐之心,令他担忧得心如擂鼓,甚至生出一种感同身受的痛感,“你不要嚷嚷了!闭嘴!真是中了邪了,先找解药。我去哪给你找药?” 岑非鱼强行运功,将毒气压制住,咕哝着:“疼死我了,你先给我吹吹,吹好了,我就告诉你。” 白马几欲抓狂,反问:“是我中毒了吗?” 岑非鱼望向白马,浓眉皱得跟蚯蚓似的,几欲垂泪,“好疼……” 白马觉得,自己或许也中了毒,否则,他不会拗不过二爷,俯身低头,在对方小腹上连吹几口气。他十分无奈,只能认命,喃喃道:“你竟然是岑非鱼。” 白马的红发,散落在岑非鱼身上。灯火下,少年毛茸茸的脑袋,看起来越发的柔软,整个人蹲在岑非鱼身前,像一只名贵、温顺的波斯猫。 “爷的肉体,漂不漂亮?”岑非鱼抬了抬腰,白马猝不及防,一口亲在他小腹上,瞬间成了一只名副其实的炸毛的波斯猫。他一个激灵跳了起来,连着吐了好几口唾沫,“你若自己找死我,就不帮你了!” “不不不!好了,好了,不疼了。”岑非鱼一把攥住白马的手,将他的手拉至自己面前,在掌心亲了一口,笑道:“我是岑非鱼,爱你的岑非鱼。白马,许久不见,真的想你了。” “说什么胡话?想来便来,想走便走,离开时一声不吭,都不知你死哪去了。”白马脱口而出,脸上刚刚才褪下的红晕,登时又涨了回来,却十分不甘愿,补了句:“哦,你死了才好。” 岑非鱼笑着叹了口气,盘腿坐起,闭目运功打坐,一面说道:“这毒是蜀中奇毒,被人抹在刀刃上,幸而我早已将毒逼出大半。只可惜,先前我为了救人,耽搁了一些时间,余毒已经浸入脏腑。” 白马:“如此严重如何是好?” 岑非鱼:“莫要担心,无妨。我先自个运功逼毒,烦请你去后院找周溪云,问他要两粒太清丹。” 白马点点头,话也不答,转身推门而出。 不过片刻功夫,外头的大战却已经结束,杂役们接水、打扫、冲洗院落,仿佛只是平常的洒扫,根本不见任何异常。 白马走在路上,闻着风中残留的血腥气,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念头:方才岑非鱼没完没了地喊痛,是否,也有那么一点不想让自己直面血腥场面的心思? 他想着,心情越发复杂,一口气跑到后院,顾不得楼中闲杂人等不许入后院的规矩,推门跑入,恰巧撞在一个人的身上。 白马抬头一看,此人是他认识的,“周先生?” “白马?” “站住!不许动。” 周望舒戴着面具,负手而立,像是在训导檀青。后者扛着一杆长枪,大汗淋漓,显是在练武,见了白马,立马跑上前来,却因为周望舒的命令而定在原地,眼巴巴望向白马,不敢动弹。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