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君师叔,大庭广众之下,我还是徐业。”君沅一手束缚住她不安分的双手,一手让女子的头轻轻靠过来,小声提醒着。 他悄然松开手,优雅入座,提起笔墨,一点一点写来。 今早,他以失火为缘由,引来了许眠,玄机门掌门,徐业等人。火势不小,他们自然担忧偏殿内的君匪,徐业率先推开门,一时惊呼大喊,君沅处心积虑想让许眠,玄机门掌门看见的那幕,如愿以偿。 他和君匪同处一室,共卧一塌,不管发生什么还是没有发生什么,他都不可能再娶别人,玄机门掌门也不可能放心把阿箬托付给他,许眠也不可能任由自己唯一的徒弟坏了名节。 婚礼自然无法照常进行,但喜帖已发,宾客已至,下午大婚势在必行。君沅必须娶阿箬,这一点不会变,但君沅这个角色由谁来扮演,却是有着商量的余地。 掌门大殿,他依玄机门掌门所言,假意与阿箬拜了堂,再借故送新娘回房,与徐业对换了身份,阿箬单纯如孩童,她需要的,如徐业所说,是一个全心全意爱她的人。 何况,相比于君沅,玄机门掌门心底其实更看好徐业,只是自己唯一的女儿心性单纯,永远停留在儿时阶段,她认定君沅,他自然依她。 事到如今,徐业愿意用君沅的身份永远陪在她身边,哪怕是谎言,也对大家都好。 玄机门掌门得以放心,徐业能真心喜欢阿箬,阿箬也会拥有简单的快乐,所有人都清楚,相比君沅,徐业要更合适。这就像有人说,两情相悦太难,若相爱,找一个你喜欢的人,若成婚,便找一个喜欢自己的人。 “我想...”君匪接过纸墨,阅完后扔进了桌脚边的火炉,“君沅,徐业只怕...与你同谋。” 她轻笑着蘸了茶水在桌面上写下这几个字,火炉的热度很快就把字迹蒸发得一干二净。 “自然。”君沅轻声道,“身份,相貌并不重要,只要有留在阿箬身边的机会,他都不会放弃的。” “那你呢?”君匪认认真真望着他,君沅歪着头,咬了一口她手上的糖人,浅笑道:“你说呢。” ***** 君匪不知道的是,被“捉|奸在床”后,酒劲未醒的她安然躺在被窝里,君沅独自承受着来自各方面的压力,他努力周旋,只为了一个不确定的结果,一个属于他和君匪的结果。 哪怕卑劣些,也在所不惜。 而这些压力中,最难面对的就是...许眠。守着那样一个秘密的许眠,无法任由君沅和君匪在一起。 因为秘密,总有暴|露在太阳底下的一天,而到了那一天,将是君匪和君沅不能承受的生命之重。 许眠的态度很坚决,哪怕事已至此,他也从未动摇。 为什么最后会默许呢? 大概是...一向孤傲清高的少年,从未有求于人的少年,那样干脆、利落地跪在他面前,第一次用“求”字开口。 “求你...相信我。” 哪怕有一丝希望,我也想拼了命试试,我想和君匪在一起,想牵起她的手吃糖葫芦,想在她哭泣的时候抱抱她。 “除此之外,君沅...别无所求。” 许眠到底点了头,理智把他拉到这一边,感情却把他拉到另一边,何况爱情这种事,本来就说不清的。 “合欢锁。”许眠递给少年。 前世君匪和叶湑的发带被他炼制成法器,若有情之人锁住后,就会隐于手腕上,无论隔着多远距离,都可以感知到彼此。 “君沅,希望能...帮到你。” 也希望...你这一生,都不要发现那个秘密。 “你知道吗?”少年收回思绪,从怀中取出合欢锁,轻轻扣在君匪的手腕上,“以后,我不会再把你弄丢了。” “你最好,说到做到。”君匪转了转手腕,合欢锁已化为透明不见。 “放心,丢了,也一定会重新找回来。”君沅笑着道:“君师叔,告诉你一个秘密。” “什么?” “那日,我在树上扔给你糖果那日...”君沅的唇角轻轻翘起。 “你竟还敢提那日,为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