熬好的米粥,总趁着他这个时候喂他喝。 谢珵果然伸手,仰头一口气就将牛乳喝净,递给钟澜时还用分外委屈的眼神看了一眼钟澜。 钟澜往他嘴里塞了个蜜饯,又亲了亲脸颊,哄道:“好了好了,宫里来人了,可耽误不得。” 待为谢珵重新束发,收拾好了后,谢珵也真的清醒了过来,又恢复成往日那个清隽的男子。 “阿姈,你莫要担忧,一切有我,在家等我回来,”谢珵揽过钟澜,安抚似地拍拍她的背,“睡一会,等你一觉醒来,会发现你夫主将一切都处理好了。” 钟澜蹭了蹭谢珵,“我等你的消息。” 说完,为他系上披风,手里塞了个暖炉,便将他推出门外。 对候在门外的谢宁道:“守好你家郎君。” 谢宁一如从前跳脱,嘴里嚷着,跟着谢珵而去。 钟澜挥手摒退婢女,坐在床榻上,这颗一直悬着的心,才落了下来。 虽说自己一直信誓旦旦,今日定会发生地动,可她也担忧,万一今生与前世不同,茺州不地动,那该如何收场。 眼下,槿晏被叫进宫中,想来是茺州地动,陛下叫他紧急商议去了。 连衣服都未来得及换,钟澜躺在床榻上就睡了过去。 谢珵到了宫中,半个朝廷的人都到了,有几位官员正就着谁去赈灾合适发生激烈的争吵。 陛下也不开口,任由他们吵来吵去,谢珵自然也是站在那里不开口。 原本小十三是最合适的人,可现今被他禁足,虽说他错了,但他身为皇帝怎能亲口承认错误。 六皇子见缝插针,推荐自己,上前一步,跪在地上,“父皇,孩儿愿领命去赈灾。” 简丰帝看着出头的六皇子,问道:“你可知赈灾不是儿戏,那可是性命攸关的事,不仅对你,也是对茺州百姓?” “儿知,儿臣身为父皇的儿子,自要为父皇排忧解难。” 大殿中又一次嘈杂起来,说什么的都有,什么皇子是万金之躯,怎能亲自涉险,什么赈灾之事应教给有经验之人。 简丰帝身子发虚,听他们吵架宛若在听一百只鸭子在叫,思前想后,也只有皇子才能代表自己对茺州的看中,遂同意了六皇子去赈灾。 从宫中出来,天已微微亮,谢珵踏着晨曦回府去,见钟澜已经熟睡,轻手轻脚地为她脱去衣裙,洗漱一番,拥着她睡了过去。 钟澜在谢珵怀中醒来,挪动两下,倒是将谢珵吵醒,两人昨夜均未睡好,谢珵又是清晨才归,此时睡到了晌午,肚子都不禁咕噜了两声。 钟澜捂着肚子,简直没脸见槿晏了,小声问道:“如何了?” 谢珵眼里含笑,将把自己埋在被子中的钟澜挖出来,“已经定了要六皇子去赈灾,阿姈,你要输了。” “那十三怎么办?” 谢珵将钟澜鼻尖上的头发拂到耳后,说道:“这赈灾势必成为太子的眼中钉肉中刺,且让太子和六皇子闹去,十三先避避风头。” 两人食过午饭,便听六皇子来寻。 六皇子速度也是快,这么半天的功夫竟然已经将赈灾的东西筹集的差不多,除了国库给拨的粮食,自己又出了好几十石的粮。 现在来寻他们,目的无非是让他们也捐点。 这个钟澜早有准备,当下将药方和药材一并交给六皇子,她虽心有不甘,却也不能拿茺州百姓的性命当赌注。 六皇子一日内就将粮食药材等收集完毕,第二日便启程赶往茺州。 茺州地动翻身后,第二日清晨便下起了小雨,初时雨如牛毛,可越下越大,越来越急,地上都飘起了一层白雾。 世家大族还好说,他们早早就搭了棚子,可苦了这些百姓,房屋本就倒塌,又没有条件去搭棚子,只好在外面淋雨。 林氏三族于心不忍,主动帮百姓们搭棚子,还让百姓进府避雨,可李氏和张氏就像没有看到一般冷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