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一号玻璃房内的大部分蚊子还处在孵化阶段,只有零星的刚孵化出的蚊子,所以并不需要穿防护服和防护面罩。 此时在玻璃房内,唐煜生兀自拿笔记录着什么,淡淡地说:“带你来喂蚊子的。” “嗯?” 话音刚落,有几只孵化好的蚊子发现了骆蒙,气势汹汹地立刻朝她扑来。 骆蒙哪见过这样的阵仗,下意识地就用手去打。 唐煜生不紧不慢地说:“这是从国外引进的珍稀物种,你拍死了一只,那是上百万的损失。” 闻言,骆蒙的手停在半空,丝毫不敢伤害眼前金贵的蚊子,只能任由它们落在她的身上。 细皮嫩肉的骆蒙,此时俨然是一部活体供血机。她站在原地,眼睁睁地看着越来越多的蚊子落在皮肤上,吸她的血,吃她的肉,她都快哭了。 她后悔万分,为什么偏偏要把工作服剪得这么短啊! 眼看蚊子吸了自己一口又一口的血,而一旁的唐煜生却是百毒不侵的样子,她忍不住问:“它们怎么不咬你?” “我擦了防蚊水。” 靠!这个奸诈的男人。 什么风光霁月,什么朗日清风,当她从来没说过。 骆蒙在心里骂,却不好发作,又问:“那我们什么时候走啊?” 片刻后,唐煜生停下手中的笔,压制住嘴角的笑意,合上文件夹,“行了,今天就这样吧。” 回到办公室,骆蒙才发现自己全身都中招。 尤其是一双腿。 她的腿很好看,笔直修长,皮肤白得像是浸了牛奶。如此一来,那些蚊子包就更加显眼,一个个的,在腿上蔓延开,有点触目惊心的意味。 她抓着身上的包,欲哭无泪,“我的天啊,这些蚊子是饿了多久啊?这是把我当成开荤了吧?” 唐煜生从抽屉里取出一管棕色药膏,走到她面前,命令般地对她说:“坐下。” 骆蒙乖乖坐下。 唐煜生在她面前蹲下,轻轻握住她的脚踝。他的手微凉,触及皮肤时带着如冰的寒意。骆蒙浑身打了个激灵,下意识地想要躲开。 “干什么?”她问。 他抬头,一双眸深如潭水,“别动。” 这句话平平常常,偏偏带着某种不容抗拒的力量与威严。骆蒙看着他的眼睛,到底还是乖乖地伸出腿。 脚踝处传来男人手掌的温度,冰凉,干燥,她微微有些失神。 唐煜生将她的腿放在自己的膝盖上,然后将药膏一点一点地涂在她被蚊子叮咬过的地方。 他涂抹药膏的时候轻柔又细心,连带着那股子清冷的气质都蒙上了一层温柔。 骆蒙的心怦怦跳了几下。 不一会儿,清凉的药效从涂抹处传遍全身。感官的刺激不断放大,她渐渐回过神来。 等到十几个包都涂上了药膏,唐煜生终于抬起头,这才看见她两眼不知何时,竟已泛起了点点泪花。 说实话,他有点吃惊。 七夕那天,骆蒙在舞台上面对那么个车祸现场,都能淡然处之。他觉得她内心应该挺强大的。至少,不是个柔弱的女孩子。 只是今天,小姑娘怎么突然哭了呢! 这该怎么哄,他也没经验啊!
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