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能嘿嘿一笑,严成锦命他丢掉的糕点,被他偷偷吃了,食盒也在房中藏得好好的。 怕严成锦揍他,才没敢说。 次日一早,天边阳光微熹,京城渐渐恢复热闹。 每天早晨第一句…… 慎重。 严成锦爬起来,绕着府院跑了几圈,满身大汗,洗完澡穿上官衣。 何能问:“少爷,要不要备轿子?” 严成锦不打算去良乡。 今日,良乡推行摊丁入亩,士绅们必定大闹一场,只看张贤如何解决。 士绅虽不如宁寿侯这些朝中大臣难缠,却是一股极为豪横的势力。 张贤比起王守仁来,还要莽一些。 不如王守仁和朱厚照聪明,却十分执着,这是张贤的优点。 正是看上了他这一点,才举荐给朱厚照做勇士。 今后摊丁入亩推行天下,少不得张贤,若连在良乡推行也做不到,只能说…… 好吧,本官也有眼瞎的时候。 大不了再给朱厚照物色一个勇士,反正…… 还有两个名额。 ……… 良乡县, 摊丁入亩的消息放出后,士绅们让家丁拿着农具,气势汹汹,聚众于良乡衙门。 “狗官张贤!把良乡还给我等!” “你放任万千流民入良乡就罢了,如今还侵占我等的田地,老子弄死你!” “滚出良乡!” 为首几个耄老对着衙门里头大喊,他们曾经是良乡的里长,摊丁入亩真要推行,他们不知需交多少银子。 张贤大步从衙门中走出来,怒视一圈:“本官执行朝廷法令,你等有冤屈,击鼓就是。” “你当我们傻,到你的衙门告你?咱们要告,也是到京城上访!” “爹您说慢点,先喘口气。” 那耄老激动得抽搐,一旁做儿子的连忙拍打着他的后背。 早料到会有这一遭,张贤不客气道:“你们要去哪里告,本官不管,良乡是朝廷的,不是你们的,休要大放厥词,想要本官改令,就拿朝廷的圣旨来!” 啪! 一个二齿钉耙飞来,砸到张贤脑门上,顿时流血不止。 张贤摸了摸脑袋上那股热流,血迹染了半边脸,有点吓人。 丢钉耙的,正是为首的耄老,是良乡出了名的老流氓,前几日刚纳了小妾,朝云暮雨,天造地射。 年纪大了,还有几年就进棺材,他也不怕,但子孙后代的银子,说什么也不能丢。 “此人殴打朝廷命官,将他拿下!清查缴纳的赋税,若有逃赋避役者,按明律处罚!” 张贤大喝一声。 衙门的人纷纷拿人,那耄老没想到张贤真敢动他,大小失禁,体液横流。 “我看你们谁敢!” 士绅和家丁加起来,比衙门的衙役还多。 正当张贤束手无策时,一旁涌出流民,皆手持器械。 上千个流民手持农具,围在良乡县衙门前,人数还在陆续增加。 士绅这点人和他们一比,竟微不足道起来。 这是要在本官眼皮底下斗械? 张贤大喝:“都住手!本官推行朝廷法令,胆敢有阻挠者,视为谋叛,打死勿论!”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