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堂姐相看的时候你也看了!” 何安:“……”捏着荷包不说话了。 “大堂哥,你这荷包挺好看的。” 大饼已经带着几个弟弟们走过来了,顿时把目光都放在那荷包上。 是女子惯常用的颜色,绣着两朵花瓣儿,用翠绿的线勾着叶子。他们都是看到过更精美绝伦的绣计的,楚荷的针线跟绣娘们比较那肯定是比不得的,但做出来的荷包也是能看的了。 跟他们娘相比。 也只比他们娘的针线活好上一点点罢了。 何安紧紧拽了拽荷包,一脸难以言喻。 他们说的是认真的么? 哪怕二婶很是与众不同,但何安也不得不否认,真论及这绣活,便是楚桃这个,也是远远胜于二婶的。 何平宴前日里得了个新荷包,终于把腰间那个挂了多年的旧荷包给换了下来。 他一身气势不凡,穿戴的衣料也是上等,人如美玉,偏偏腰间挂了一个破旧的荷包,跟他实在是不搭,下属的官员们好多回都暗地里提点过,说让他换个新的也算般配,不然这不伦不类的,荷包破旧不说,绣的针线粗鄙,线条稀疏,说是翠竹,他们却瞧见了一根烧火棍。 他们家中就是初学的闺女那针线活也比这个强的。 无奈,见何大人巴巴的当个宝一般,下属的官员们说了两回也不说了。左右这何大人都不怕丢脸,他们又不是何家的妇人家,操这么多心做甚?遂也丢开手没人管了。 何平宴以前是舍不得米仙仙忙活,幼时他时常听母亲刘氏念叨,说绣娘们这营生是吃香,能赚回不少银钱来,但这行当却极为伤眼,许多绣娘不重养眼,才不到徐娘半老便看不大清,尤其夜里,若是不点上烛火,整个面前都是黑乎乎的。 刘氏心疼闺女,便没把刘金霞姐妹送去学绣工,只教她们烧几道好菜,拿得出手名声也好听。 何平宴把这话一直记在心里,年岁长了后见得多了,也知晓母亲所言不假,哪里敢让米仙仙沾手。 其实这也是他太杞人忧天了,情人眼里出西施,米仙仙一拿针线他便担忧,实则绣娘这行当确实伤眼,但若是不急着接那快钱来,一步一步的走,养好了眼,与常人也是一样的。 只能说是他太紧张了。 他腰间挂着新荷包,与下属们擦身而过,有人顿时发现了,背着他悄悄指了指。 何大人也是知道那旧荷包跟他实在不搭配了? 他们不住的往这新的上头看去,看了好一会儿才在一边嘀嘀咕咕起来。 “方才,那是两只黑鹅?” “胡说,明明是青碧色的大鸭子,你怎的连颜色都看错了?” 可是、为甚么要在荷包上绣鸭子和鹅? 何大人堂堂知府大人,一府之长,管辖平城府数万之众,地位尊崇,身份贵重,岂有把鸭子鹅这些与他相配的。 有人没忍住,去问了问,得了答案,知晓是知府夫人何夫人的手笔。 “我就猜是何夫人做的,何大人腰间挂着的除了块儿玉佩便是这荷包了,先前那荷包旧得线头都出来了,咱们明里暗里的也说了多少回,何大人却总是推着说是夫人做的,要好生带在身边。” 如今何大人是换了新荷包,但下属们也同样一言难尽。 这荷包除了布料新一些,但上边挂的图样压根就没差,一个是烧火棍,一个是鸭子和鹅。 何大人先前带了给烧火棍的荷包多年,如今又要带着鸭子荷包了,也不知又得多少年才该换了。说来何夫人也是几位公子的母亲,平城里出了名儿的美人儿,人提及平城的佳人,头一个想到的必然是她。 又兼之她甚少出门,让人见得少,就越发吸引人了,来来去去的佳人甚多,但何夫人米仙仙的大名儿却是一直未曾变过。 按理来说,这样已为人母的夫人,针线活再差也是拿得出手的,就如同练字一般,练练也便练出风骨出来,何至于仍旧是从烧火棍到鸭子鹅的。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