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 说起来,米仙仙见过好多在家里想当一言堂的。尤其是上了年纪的婆子,最是想要拿捏着儿媳妇,在家里说一不二的,连用个饭都要让她先分分再说,做的工钱得如数上缴,等要用的时候还得求爹爹告奶奶的,非要通过这些来彰显自己在家中的权利。 这些婆子还不少,因为怕儿子跟自己离了心,便要把儿媳妇给掌控住,大到银钱,小到人家房里有甚都要清点过问,时日一久,当儿媳妇的心里有怨,当儿子的也不满,其实两头没落到好。 米仙仙见过不少,更何况她膝下四个儿子,早前在县里时,还有人打趣说她以后是等着享福的,四个儿媳妇伺候她。 伺候她? 她是没丫头下人伺候,还是自己没长手? 娶的儿媳妇若是心胸好的,自然是有孝心,要是没那份心胸的,她还能学着那些婆子似的指天骂地的骂儿媳妇,又闹又哭的,非要让儿子媳妇服软么? 米仙仙可做不出来。 她堂堂一个官家夫人,有身份有地位,可做不出来坐在地上拍腿哭喊的丢脸事,早在几个饼饼长大后,她便不再主动帮着去打理他们的院子了,都是让他们自己看着添置,连最小的四饼在去岁后,他房里的事米仙仙也不再清问了。 这回收拾东西,她也只让人抬了箱笼去,交代让他们把贵重的、常用的都放进去带到京城里去,不常用的放在府上也无事,有留了下人们打理房舍,去了京城后还能跟着再采买的,余下她便一概没管了。 楚荷听她说起以前的事儿,焦躁的心也逐渐平静了下来。家里的老夫人从昨日夜里便一直念叨着祈求上天保佑何家,保佑几个孙子能考中,让楚荷也大气不敢出,二房虽然形色匆匆,但半点没有忧心科举场上的事,米仙仙这个二婶更是说了好些几位堂弟幼时的趣事,打从入了二房起,楚荷就再也没有想起过还在科举场上的夫君来。 晌午用了饭,米仙仙亲自把人送了出去,还拍了拍她的手:“别多想了,安子苦读这几年,若真是考不中,你便是把这地给走穿了也无事,回去后好生歇歇就比甚么都重要了。” “你奶那里,只要你不当着她的面儿欢天喜地的,她却也是不会管你的。” 米仙仙偷偷给她出了个主意。 婆媳多年,米仙仙早就把婆母刘氏的性子给摸清楚了。刘氏这人,只要她眼不见心不烦也就不会轻易为难人。 只要楚荷不在她跟前儿晃,在自己房里想怎么高兴都是随她。 楚荷刚嫁进何家没多久,上边的长辈只有刘氏老两口,这些日子都是小心翼翼的陪在刘氏跟前儿,一回都没有偷懒过,闻言,小嘴儿微微张开,都结巴起来:“这、这能行么?” 米仙仙含笑看着她。 楚荷便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了,二婶跟老太太婆媳多年,自是知道老太太性子的。 三日后,乡试、院试等相继考完。 一早,米仙仙便派了马车去考场外边接了他们,过了快两个时辰,才把人接了回来。 何家科举已经有经验了,等他们一倒,先让他们吃了口热乎的饭菜,给烧好了温水让他们洗漱,又让他们各自回房去歇息,等用晚食儿的时辰,相继就醒了来。 “快来,早就让厨房给你们备下了爱吃的饭菜。”米仙仙招呼他们。 满桌子的菜色确实都是几个饼饼爱吃的,给摆了半桌子,手边四饼嘟着嘴儿,他早就反抗过了,但他娘说了,他没去下场参加科举,就不能挑。 科举有甚么了不起的,他不下场只是没甚兴趣罢了,才不是他学问不够。 他们家没有吃不言寝不语的规矩,用饭时也说说话甚的,三饼问四饼:“小饼,人家柱儿又下场考童生了,你再不下场,以后柱儿可就甩在你前面了。” 四饼没上当,挺着他的小胸膛:“柱儿是我的好友,他考上了就是我考上了,三哥,你不要挑拨离间的。” 米仙仙忙问:“怎么回事呢,你们怎么知道柱儿又参加童生考了。” 上一回严柱儿就下场过一回,县考过了,府考没过。 三饼道:“是听县里来的童生说的,许是知晓柱儿跟我们家的关系,说学问的时候便顺嘴提了句,说柱儿读书很是刻苦,书院的夫子都夸他,说上回府考没过,这回府考定是能过的。” 米仙仙也是知道严柱儿为何要这般刻苦的。他有继母,继母还带了哥哥,他爹又因为他生母迁怒,待他不好,只是顾忌何家,只得送他去读书,又给零花等,就怕何家找他们麻烦,但何家又不在县里,想来平日里也少不了冷言冷语的。
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