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随行的人,其中有大半都是老爷的人,并不太买她这个夫人的面子,这次的事他们是定然会给老爷如实说的,一说了,她这个夫人少不得要被责骂一番,至于明月,怕更是讨不到好。 汪祭酒这人最是在乎外边的风评,这事儿要是被她知道,还不知道得闹出甚么动静来的。 “好了好了,娘也不是怪你,若是早知道这乡下泼妇这么难缠,我们母女就不招惹她了,好在也是在凉州那地界的驿站招惹的,只要没人说,也没人知道。” 至于若是那何家人出去说,呵,依着那乡下泼妇的名声,就是出去说,那也没人信的。 两家人就这么互相交错着,汪家先两日到了京城,何家后两日进的京里,慢悠悠的,身后跟着四五车的箱笼。 放在平日,他们这一行人在各州都会引得人驻足观望一会儿,但京城的百姓往来其中,只抬头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,仿佛是再平淡不过的了。 早就有何家的管家守在了城门口,见他们到了,表明了身份后,带着他们往置下的府宅走去。 京城的宅子贵,何家花了三千俩银子也不过置办了一座三进院子,这是因着何家宅子置办得急,若是时间充裕,寻个大些的也是行的,不过这三进院子,住他们一家也是住得下的。 马车行了一刻钟,在一处院子前停下。 管家跟在米仙仙身边跟她解释:“咱们何府这巷子叫明晏街,听说是因着以前出了个状元郎,好些人想沾着状元郎的容光,觉得这地儿好,便给取了个明晏街,是咱们春辉坊这一片第二大的宅子了,这一片里住的也都是在朝上的老爷们。” 他还指了指那瞧着就更庞大恢弘的大宅子,声音不自觉的都低了下去:“那些府上住的都是功勋们,有几家都传了好几代了,底子深得很。” 当然了,也有那二进院子、一进院子等,住的是也都是小官家的家眷们,且这是百官中最多的,能在春辉坊这片专是官老爷们住的地方住上三进宅子,那已经是因着他家老爷是正三品的大员的份上,否则还拿不下来的。 进了院子,这院子里便已经被洒扫了干净,这处房舍原先也是一位官老爷住的,只后边便一直空置下来,倒是不少人想买,但一来这价格不便宜,二来这户主也怕得罪人,便一直留了下来,如今满京城里谁不知道新上任的大理寺卿何大人是当今的心腹,他上了京要寻宅子,户主正好把这烫手山芋扔过来。 因着空置了太久,里边很是收拾了一番,院子里洒扫、拔草,还有掉漆都得重新粉刷一遍,房里原本的家具管家问过何平宴后也通通扔了,重新购置了一批,这里里外外加上这买宅子的银钱就去了七八千俩。 “府里边,灵芝姑娘雇了个婆子做饭,三个丫头三个小厮帮着打理府上,老奴前两日还去城外瞧了下,这京城的庄子可真是贵,一个小庄子张嘴便是三四百俩,一亩田地要二十俩,庄子倒是能买得上,但这田地没甚多余的,零碎得很...” 他还要说,人参先一步把他拦了下来:“陶管家,夫人连日赶路也累了,你让人赶紧去给各位主子们烧些水去,这府上光是置办了物事可不够,外边马车上的箱笼得使人抬进来,我们还得收拾呢,夫人惯用了的,没那些可歇息不好的。” 陶管家这会儿才反应过来,连连点头:“对对对,人参姑娘说得对,我这就让人烧水抬箱笼的,等夫人歇息好了再来报。” 人参微微含笑,看他脚步匆匆离去,正往里走,灵芝也带着几个面生的下人赶了来,便是才雇佣的几个,灵芝很是激动,带着人给她行礼:“夫人来了,可算把夫人给盼到了。” 何家赶路赶得慢,但在路上连着赶路十几日,米仙仙确实累得很,这会儿也没甚精神气儿,只淡淡说了两句,让灵芝带着玉竹当归等人,把带来的人和箱笼给收拾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