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岑小姐。”对方是个男人,但不是江旬一。 “你是……”还好人在电话那头,看不见我的尴尬。 “我是君君的父亲。”对方顿了顿,凝重地回答。 “廖先生?”我恍然大悟。 廖先生又回国了,他这次回来没有带君君,他接到警局的电话,是来认领方婷的尸体。这件事直接推翻了之前的儿女情长,我一夜没睡,第二天天不亮就穿好衣服与廖先生约个地方见面。 第二天天气也不好,南方的梅雨季节,多雨潮湿,让人的心情也好不起来。 我们约见的地方,离他所住的宾馆不远,他看起来精神欠佳,为了料理后事,已经好长段时间没有睡个安稳觉。 “不好意思,才跟你联系,是不想打扰。”廖先生说话有气无力,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,有的时候,他会闭上眼,揉了揉太阳穴,我实在是不想追问太多,可是方婷的死,对我的打击也不小,我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,才会拉着他问了又问。 廖先生还要上班,所以后事处理得匆忙,他打算回去方婷的老家,将骨灰带给家中两老,如果以后有经济能力再将二老接到国外赡养,冲这一点,我觉得这男人的形象瞬间高大起来。 闭目养神后,廖先生又说:“离婚前,我知道方婷在外面有个同性朋友,她应该是方婷的真正伴侣,不过方婷并不承认,我也没有强迫她,你知道的,我拿不出证据,也不想拿着证据伤害她。” “前不久,方婷给我们共同的一个朋友打过电话,她说她要移民。” “我早就跟她申请移民,我的工作在国外,两地分居实在是不好,可是她说她不能离开父母,我想,她是不能离开那个伴侣。” “你见过那个人吗?” 廖先生摇了摇头,“方婷隐藏得很好,并且发现我出轨的事情也是那个人告诉的方婷,所以我觉得这个人应该很有手段。” “警方怎么说?” “警方的尸检报告下来了,确定方婷是属于机械性窒息,就是俗称的掐死。”廖先生回忆起来很痛苦,他捂着脸,焦虑地说,“是一群孩子在废弃的码头发现了她,当时她全身赤/裸,四肢被绑,死状很惨烈。” 我红了双眼,低着头抽泣,当初,我找不到方婷,心里还想着,没有消息也是好消息,因为像今天得知的这样的消息,我宁愿一辈子都找不到她。 廖先生说,警方开展了调查,但是毫无头绪,因为方婷被发现时已经去世了三天,加上这段时间时而下雨,可能冲走了有力的线索,如果再找不到证据,那么方婷的案子将会变成悬案。 “哦对了,我跟他们说了你,说不定过两天就会有警察上门去你家里录口供,不知道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。” “当然不会。”我抹去眼泪,“我会将方婷失踪的事情也仔仔细细地跟警方说清楚。” “那最好不过了,那段失踪的时间,我没在国内,所以没办法陈述。” “廖先生。”我认真地说,“请你好好抚养君君,他是方婷的一切,我想,在死前最后那一刻,她一定想念自己的孩子,若是真的有天堂,她也会在天上保佑着君君长大。” “我暂时不会告诉君君,对于一个孩子来说,这样的事实太过残忍。”廖先生感激地说,“君君也是我的儿子,我不会让他受到委屈的。” 廖先生看起来精神欠佳,我也不好继续耽误人家休息,他说,他会尽快返回方婷的家乡,不想在这个伤心的地方逗留太久,我安慰了几句,与他在咖啡厅分开。 说来也巧,刚回家就有警方的人登门调查,婆婆还以为自家出了什么事,一问才知道是来找我,她招呼警官坐在客厅,我拿了一些新鲜水果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