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脸:“你说呢?” 那感觉颇是真实,我忙将他的手抓住,只觉掌心温暖,修长的指间微微带着些粗砺,正是熟悉的触感。 先前的事渐渐想起,我看着公子,又惊又喜,仍觉得难以置信。 未几,又伸手去摸他的脸。 手指轻轻抚在那俊美的眉眼上,掠过笔挺的鼻梁和柔软的嘴唇,最后,停在他的颊边。他似乎一直没有歇息好,眼睑下泛着淡淡的青黑,不过那双眸仍然温润有光。 公子笑起来,倏而俯身下来,连人带被,将我拥在怀中。 我的手紧紧攀在他的脖子上,与他耳鬓厮磨,埋头在他的颈窝里深吸一口气。 那味道熟悉而温暖,魂牵梦绕,从不曾忘却。 “现在信了么?”他吻着我的脸颊,低低道。 我不由地笑轻笑出声,点点头。 公子低头,在我的唇上吻了吻,少顷,让我重新躺回去。 我忙捉住他的手:“你不许走开。” “我还能走去何处?”他摸摸我的头发:“我就在此处,不走。” 说罢,他将厚褥和隐枕取来,垫在我的身下,让我半坐起来。 我舒服地靠在上面,看着他,心中终于踏实,只觉怎么也看不够。 公子又从案上端了一碗粥来,喂我吃下。 他伺候起人来颇是细心,那粥有些烫,他舀了舀,轻轻吹凉了,才送到我的嘴边。 我享受不已,吃了两口,问道:“我怎会在此?那战事如何了?” 公子道:“战事早完了,你睡了一整日。” 我讶然。 “医官和曹先生都来给你看过,说你是劳累太过,摔下时正好头磕了一下,便晕了过去。”公子说着,摸了摸我的头发,“曹先生特地给你查看了伤势,说你无大碍,今日就会醒来,果不其然。” 原来如此。我讪然。 曹叔因为当年受过重伤之故,一直跟祖父学医,在跌打伤上颇有些造诣。他说无事,那便无事,我放下心来。 “曹叔何在?”我问。 “他正与秦王会面。” 我讶然。 “秦王?”我问,“他也来了荥阳。” “正是。”公子道,“我领一万北军和两万辽东兵为前锋,秦王坐镇后军。破关之后,他也到了荥阳。” 我了然。虽然曹叔还未与我细说,但从老张的转述和曹叔的举动来看,议和已是毫无疑问。当下既然曹叔和秦王都到了荥阳,二人当面商议,当然是最好。 不过提到秦王,我仍颇是不满。 “你是堂堂侍中,为何要替秦王做前锋。”我说,“若有了闪失,何人来担当?” 公子不以为意:“不过是做个先锋罢了,成皋关和荥阳我甚是熟悉,既要速战速决,交与别人我不放心。” 他没说为何要速战速决,我却是知道。 看着他,我心头甜甜的,嘴边那些反驳的话一下又咽了回去。 “你怎不去会面?”我又道,“你是攻打成皋关首功,又是朝廷的侍中,那般大事少不得你。” “不过是会面罢了,圣上那边另有使者列席。”公子道,“不去也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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