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什么觉得惊喜的,只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,但推拒又不可能推拒的了,还是只能领着他们,到了一直预留的包厢中。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。 楚歌注意到了下侧看台中观众的表情,一个个,皆是兴奋的,狂热的,瞳孔因为刺激微微扩散,脸部肌肉抽搐,都有些扭曲起来。 擂台上站着两个彪形大汉,正是打的要到尾声的时候,其中脸上长着刀疤的一个显然是落入了下风,扛不住对方冲击,几乎被打的没有还手之力。另一人似乎十分享受占据上风的快感,一刻不饶的追过去,像已然发怒的公牛一般,捏起的拳头雨点一样砸到刀疤汉子的身上,飞起一脚,直直把那刀疤汉子踹倒在了地上。 那刀疤汉子被他打的连连后退,五脏六腑都似乎受了重创,一个重击之下,瘫倒在地爬不起来,然而攻击的壮汉没有一点收手的意思,拳打脚踢,只怀疑是不是要把刀疤汉子的肺腑都给他揍出来。 观众们被这一幕刺激的都兴奋起来,喝彩的,鼓劲儿的,叫好的……不一而足。四周如同被点燃了鞭炮,人声鼎沸,嘈杂的听不清一个字。 那刀疤汉子被一下一下的揍着,后来挣扎的动作也渐渐软下去,只有后脚还时不时抽动着,证明他还活着。 而四周的人仿佛已经司空见惯,纷纷喊着那名壮汉的名字,呼唤着下一场。 刀疤汉子一声气儿都没有,被两三个工作人员样的男人给抬到了擂台下面去。 壮汉站在擂台中央张开双臂示意,肌肉鼓鼓的手臂满满都是力量,即使已经大到有点不正常,近乎于畸形。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,眼瞳里弥散着血丝,口唇一张一合,疯狂的喘气。 楚歌便眼见着那壮汉呼气吸气越来越快,越来越快,仿佛鼓点一般,在终于高过了某个节点的时候,突然手臂抽搐,瞳孔骤然弥散开,摔倒在地,不住痉挛着,口吐白沫,整个人似下了油锅的活虾,剧烈挣扎了几下,忽然一动不动了。 刚刚才下去的工作人员又上来,翻了翻壮汉的眼皮,面无表情地抓住他的腿脚,像抬着一团毫无价值的垃圾般,粗鲁的将他给抬了下去。 四周人并无任何异样,眼睁睁见着两名拳手先后被抬下,面上的表情依旧亢奋且狂热。 楚歌坐在最华贵、最舒适的包厢中,一股凉意却直直爬上了天灵盖。 . 他听到自己吞了一口唾沫,十分艰涩的问:“两个人都死了?” 系统没说话,脑海里窸窸窣窣了一会儿,楚歌忽然听到了一阵对话,周围十分嘈杂,但那个对话却被听得清清楚楚。 先是一个男声,例行公事一样的询问:“还有救吗?” 回答的是一个冷漠的女声,似乎刚刚检查了,才站起来,有衣服摩擦的细小杂音。她说:“没气儿了,抬走吧……早就警告过他的,还嗑这么多药,直接死在场上,晦气。” 又有人似乎嗤笑了一声:“没本事打,还想要上台……死了也是自找的,活该。” …… 楚歌默默的听完了这句话,一个字也没有说,他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发冷,一股凉意顺着尾椎爬上了脊背。过了许久后,他才发现,自己唐装的袖口都被捏皱了。 系统察觉到他手心中的冷汗,问询道:“楚三岁?” 楚歌手掌有些哆嗦,道:“没人管吗?” 话刚刚一出口,就有些隐约片段拂过脑海,楚歌刹那间自己也明白了过来。 原本就是复综错杂、千丝万缕的会所,地下拳场的存在,想必很多人都是知道的。 连殷野歌都不管,这片地界上,还有谁会管? 血腥与暴力,在这片黑暗地下中,毫无顾忌的,狂野生长。 . 在那两名拳手被抬出去之后,又有新的选手上了来,再度调动了周围看台上观众的情绪。 楚歌再没有一点儿兴致看下去,他想到自己所了解的,咬牙道:“谢童呢,他也在这里吗?”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