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样,就能够说得通了。 楚歌缓缓的吁了口气,心中一块大石总算是落了地,这时候,便见着安德里亚诺打量着他,目光沉沉。 他问以疑惑的目光,安德里亚诺耸了耸肩膀:“看不出来你会对人这么关心,当初对谢的时候……都不像这样。” 楚歌唇微微挑起,道:“那是怎样的?” 心中确然有一点好奇,当初究竟是怎样一种相处。 可惜,安德里亚诺却不肯说了,转而拉开抽屉,从中摸出来了薄薄的一物,手指一撮,平平的飞到了楚歌身前。 安德里亚诺一扬眉毛:“给,你一直想要的玩意儿,昨天清箱底找出来了。” 颜色厚重的红木桌上,静静地摊着一张清晰的照片。 楚歌呼吸蓦地一紧。 又那么一瞬间他险些以为,这是他与谢童在雨林中求生时被拍下的照片,直到理智告诉他,这并不是前几天发生的事情。在丛林间时,尽管已经挑明关系、一度亲近,却也不曾亲密成这个样子—— 略微矮了些许的少年踮起脚尖,在青年削薄的嘴唇上,印下一个如蜻蜓点水般的吻。 穿着迷彩服、满身泥土脏泞的青年面上有一些吃惊,僵硬着,呆立在原地,手足无措的接受了这个轻柔如羽毛的吻。他似乎想要推开少年,又害怕伤到了他,手脚扭曲的僵直的,弯作了可笑的弧度。 掠水惊鸿一般的碎片交织成林间吻别,少年一吻作罢,狡黠的后退,徒留下青年在原地,对着这个被他解救出来的、漂亮的、骄纵的人质,满心愕然。 惊愕之下楚歌起身,动作之大,甚至带倒了身下的红木椅靠。 玻璃杯险些砸倒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 略略发黄的照片上,青年依旧手脚僵硬,他的面容极其英俊,正如楚歌离开课堂前所见的那样。 他伸手抓起了照片,薄薄的一张纸页,捻在手指中,却重愈万金。 楚歌深深地吸了口气,说:“我已经有童童了。” 安德里亚诺掏出来一枚精美的银质打火机,在半空中抛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,恰恰落在楚歌面前:“如果你不要,那就烧了吧。” 他拨开了打火机盖,明蓝的火苗幽幽跳跃,只要将陈旧的照片放到其上,便会被烧成一团灰烬。 幽蓝的火苗卷上了发黄的照片,不过刹那间,原本保存尚好的照片角便被烧的焦黑起来,橙黄的火舌沿着其上的画面侵袭,空气中弥漫开焦臭难闻的气味。 青年英挺的面容渐渐变得扭曲起来,在火苗跃动后的空气里,显得虚幻而又不真实,楚歌手指拎着照片的一角,斜斜的望过去,刹那间忽而一呆。 他蓦地将照片拍到了红木桌上,用衣袖去擦烧起的火苗,一瞬间只听到震惊到极点的声音:“殷,你疯了吗?” 火苗熄灭了,徒留下蜷曲残缺的照片,上面的男人被烧掉了大半个身体,只剩下微微低头的、错愕的面庞。 楚歌手指上有烧伤的痕迹,他拎起来未被烧到的一角,抬头,触到了安德里亚诺的眼神。 其中有叹息与无奈,他摇了摇头,慢慢的走出了这一间豪华办公室,在走下楼梯、终于来到潮湿闷热的林间空地时,恍惚觉得,终于回到了人间。 脑中有一种冰冷的凉意,一下一下刺激着。 系统终于瞅着机会说了:“楚三岁,你咋了。” 楚歌呆了一会儿,慢慢说:“统子,我觉得他很面熟。”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