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他们习武之人不惧寒暑,可是他们就这么站在这里喝西北风,是不是有些不对? “……大夫?” “嗯?” 墨鲤终于反应过来,他干咳一声,把那些念头全部丢到了脑后,开始认认真真的号脉。 他的眉头慢慢皱起来,而且越皱越紧。 孟戚确实有病,有部分细小的经脉堵塞,郁结严重,而且应该不是装的,因为那个位置非常棘手—— “你头痛否?一天发作几次?” “并无。” “……你百会穴附近的经脉有些问题,”墨大夫一边说,一边心塞地想,换了常人早就头痛欲裂了,偏偏这个病患身体异于常人。 墨鲤根本不敢灌输灵气,他怕造成反效果,内力会护住经脉,现在要打通经脉,遇到的拦路虎也是内力。 “你的病是走火入魔而起,旁人不能治,因为你的武功过高内力太强,针灸不好使,汤药也不好使。按理说,最稳妥的办法是请一位内力在你之上的高手,引导你打通经脉,但是我怀疑天下间并没有这样的高手。” 墨鲤嘴角抽了抽,忍不住又说,“而且经脉不通只是诱因,就算打通了,也只能控制病情,避免变得更加严重,现在的病症是不会消失的。” “为何如此?” 孟戚眼中终于有了一丝厉色,那凛然之态看得墨鲤下意识地一惊。 看来薛令君没有说谎,墨鲤心想。 不过这种威胁大夫的病患他可不买账,墨大夫收回了手,慢吞吞地说:“诱因如薪火,煮出锅中粥。撤去灶膛之火,粥就能立刻变回米吗?” “……” 孟戚看着眼前的青年,不确定对方是在认真诊断,还是在调侃自己。 病来如山倒,病去如抽丝。运气不好的,等到病除了根身体也毁了,这个道理他懂,可好好的话,为什么说得像生米煮成熟饭的民间谚语? “小秦大夫……” “我不姓秦。”墨鲤早有准备,张口就给自己改了个名,“我姓莫,你说你发作之后,就要杀人,而且杀的都是当年毁你房舍的锦衣卫。刚才那座宅院里的仆人,难不成都参与了此事?” “不错,只有坤七不在其中。” “……就是用暗器梨花针杀死员外,后来又自杀的人?” 墨鲤想到那个干瘦汉子,顿时一阵纳闷。照理说这群人是为了前朝宝藏的事情来的,为什么会盯上唐小糖呢?干瘦汉子与员外在书房里交谈的时候,曾经说过一句声音极低的话,员外没有听清,却没有避过墨鲤的耳力。 干瘦汉子认为秦逯隐居在竹山县,不是为了前朝宝藏,而是为了一个小娃。 所以小糖怎么了?墨鲤百思不得其解。 “那前朝宝藏,确有其事?”墨鲤追问。 “我不知。”孟戚缓缓道,“我什么都不记得了,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名字,可是像我这样的人,就算自己忘了,总还会有别人帮我记着的。莫大夫,你试过刚刚迈进客栈的门,忽然有人指着你大喊一声你的名字,随后晕厥过去吗?” “……” 这就很可怕了,什么样的名声,能在前朝覆灭十五年之后还让人闻风丧胆? 墨鲤简直怀疑孟戚在自我吹嘘,可是对方显然没有这个必要。 “所以你自称孟戚,其实你自己也不知道,自己究竟是不是那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