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台了,禁卫军根本不会顾忌他们的身份。 如今试出了自己家可能没事,或者说根本没有参与这场谋逆,他们就有了底气,开始吵吵嚷嚷。 牡丹坊里的这些戏园子跟花楼里有地窖。 茶、米粮、面跟酒都不缺,可是蔬菜瓜果都成了难题。 在硬撑着喝了三天茶水,吃了三天糕点之后,老鸨让人端上来的是白菜,这就真的不能忍了。这些权贵子弟带头发怒,家境富庶的公子哥儿也跟着起哄。 这就是孟戚之前说的,京城的戒严不可能持续下去。 尤其皇帝陆璋重伤,大权暂时落到文远阁几位重臣手里。 这些重臣有家小、有下属,现在全部被困在府中,一样要靠府里的存粮过活,三五天还没什么问题,十天半个月绝对不行。 孟戚还多长了一个心眼,他有意没去“威胁”那些朝臣。 长乐宫的侍卫、宫人,脖子上都有痕迹,晕倒在偏殿的几位文远阁重臣却没有。 这来无影去无踪,不杀皇帝光揍人的画风,已经让朝臣开始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一场逼宫叛乱了。 宫闱密事他们暂时搞不清,不过两位宰相已经隐隐明白,至少这件事是冲着皇帝来的,而且对方也不是想要皇位,这样一来,有危险的根本不是朝臣。 为了皇帝的安全,把整个京城的人都困在家里,没有臣子是乐意的。 更何况在齐朝的朝堂上,真正忠君爱国的人基本没有,他们为名为利,或许还有几个真正为民的,反正知道了事情始末后,都会反对继续在京城里戒严。 ——那种武林高手抓得着吗? 当孟戚漫不经心地将这些情况逐一说明,并且表示事情一定会按照他预想的发展时,墨鲤若有所思,而陆慜眼睛发亮。 “大皇兄果然没看错人。”陆慜激动地说。 皇位怎么可能随便给人呢?必定是这位前朝国师有过人之处,打动了太子。 二皇子沉浸在自己的推测中,忍不住追问道:“孟国师,你真的不想做皇帝吗?我觉得你很适合。” 孟戚:“……” 墨鲤:“……” 龙脉都没见过这样送江山的。 看好了,这是送江山不是送一斗米,还一送再送,生怕别人不肯收。兄长送了弟弟送,这个弟弟送完,不知道其余几个弟弟会不会坚持要送。 还有,二皇子对做皇帝到底有什么误解?算无遗策就能做皇帝? 墨鲤忍不住问出了声,结果陆慜振振有词地说:“据说帝王心术,就是平衡朝堂,恩威并施,把臣子玩弄于鼓掌之上,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为国效力。” 墨鲤闻言,不禁垂眼轻咳了一声。 孟戚则是嘴角微扬,似要讥讽,却又像是回忆起了什么。 “我……我说得不对?”陆慜摸着忽然蹿起的鸡皮疙瘩,小心翼翼地问。 墨鲤沉默了一阵,然后问:“如果你是那个被玩弄的臣子,你怎么想?” “那就要看这个皇帝厚不厚道了,如果他行为出格,性情暴虐,不循法度。我就会心中不忿,想方设法要跟皇帝对着干,古往今来,精通帝王心术的皇帝摆布臣子,聪明的臣子设陷阱给皇帝踩,这就要看哪方脑子灵活了。” 二皇子说到这里就泄了气,显然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是脑子灵光的那一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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