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,需要巧用比喻,这是一门学问,翻翻史书就能找到优秀例子。 元智是出家人,没有把话说得好听漂亮的本事,他只能老老实实地将能说的话都说一遍,比如宁家的现状比如自己的身份来历。也免得闹什么误会,试探绕圈子之类耽搁时间。 结果墨鲤比他还要直接! 把不能宣诸于口的话说出来就算了,竟然还是代替孟戚说的。 这二人的关系必定不一般,寻常人绝对不会插手这种事。 元智拿不准他们是毫无间隙的挚交友人,还是貌合神离各有算计,这番话到底是真是假? 老和尚苦着脸。 墨鲤顿了顿,意识到自己逾越了。 别人怀家卫国、千里迢迢跑来找孟戚,不可能面都没见着,因为自己一句话就放下心中重担安心地回去了。自己和孟戚的关系,别人又不知道,知道了也很难理解。龙脉之间的交情叫什么?龙脉之间心许又是怎么回事? 这是他跟孟戚的秘密,没必要让别人明白。 还是缝衣服,让国师亲自露面吧! 墨鲤冲元智和尚点点头,带着几分歉意道:“是我多言了,大师不必忧烦,明日午时,我请孟兄来此与大师会面。” 僧人连忙合掌道谢。 等再抬头,只觉得一阵凉风,墨鲤已经施展轻功走的连影子都见不着了。 老和尚隐约感到自己说错了什么。 *** 破败的土地庙前,一群黑衣人无声无息地出现。 他们辨别着地上的踪迹,飞快往四周散去,只有为首的刀客慢慢走到供桌前盘坐下来。 刀客受伤了。 左肩有一道狭长的伤口,他撕开衣襟,单手涂抹着金疮药。 即使在闷热的夏夜,四下无人,刀客仍然没有摘下笨重的遮面斗笠。 之前在米铺中,刀客跟风行阁的诸多高手一场混战,双方都没有讨到好处。风行阁的人伤了一大半,而这位飘萍阁的神秘刀客则是受了不轻的内伤,只能暂时退走。 刀客是以一敌众,随行的飘萍阁杀手趁机将米铺掘地三尺。 他们更是比风行阁抢先一步,找到孟戚等人曾经停留的土地庙。 土地庙里只剩下一具死士的尸体。 刀客从容地给自己上完药,一点都不在意旁边躺着的尸体。 不一会儿,就有几个黑衣人从庙外回来。 “人?” 刀客嗓音枯哑,像是树枝刮在砂纸上的声音。 黑衣杀手齐齐摇头,目光有些惶恐。 刀客伸手朝着尸体指了指,然后闭上眼调息, 几个黑衣杀手这才站起来,小心翼翼地绕着尸体转悠几圈,然后解开尸体的衣服,按压尸体的伤口跟脖颈部位,就像验尸的仵作一样。 很快他们就有了结论,他们对视一眼后丢下尸体,重新出了庙门。 一炷香的工夫后,黑衣杀手们揪着一个狼狈的身影再次出现。 不是别人,正是被孟戚放走的死士。 死士杀了同伴,满心以为能够靠账册的秘密钓到大鱼,结果什么人都没等来,眼见过了三更天,死士迷迷糊糊地蹲在树上打起了瞌睡。结果老天爷认定这个死士的霉运还没有结束,飘萍阁杀手寻踪而至,将他一举抓获。 死士惊醒后,心中直骂娘。 他自认找的藏身地十分隐蔽,还做了许多似是而非的线索,为何这些人能准确地到树上抓人? “你们是什么人?” 死士挣扎着,试图辨别他们的来头。 结果这些人像是一群哑巴,闷不吭声,直到把他掼在地上。 “……” 眼睛对上了尸体青白僵硬的面孔,死士一个激灵。 夏日尸体腐坏得极快,只一个晚上,就散发出难闻的气味,蚊蝇嗡嗡作响。 黑衣杀手却对这些似是毫无所觉,他们不言不动,带着诡异的压迫感。 死士的心骤然沉了下去,他知道遇到了最坏的情况,落在了飘萍阁的人手里。 刀客蓦地伸手掐住死士的脖子,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,一字一句地说:“账册。” 其实死士比刀客要高上许多,只是之前趴在地上,现在被这么一提,两条腿反曲在身后,这个不自然的别扭姿势让他惨叫出声,紧跟着骨头传来了折断的脆响。 “司家的账册。”刀客声音嘶哑的重复了一遍。 死士痛叫着挣扎:“被那个人拿走了,那两个出现在米铺的人。” “说谎!” 刀客收紧五指,死士眼睛翻白,两只手拼命地想要掰开刀客掐他喉咙的手。 “……真的,在米铺暗格……我们还没拿,他们抢先一步……”
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