蓑衣没了,后背衣裳也被卷得粉碎,剑风还在光裸的脊背上留了几道血痕。 刀客跑得头都不回。 孟戚正想去追,脑后一阵劲风,他下意识地避开。 转头只见元智和尚破烂的袈裟被外放的内劲冲裂,干瘪枯瘦的胸膛竟慢慢鼓了起来,臂膀上的肌肉一条一条的,就似无中生有一般,凭空变了出来。 墨鲤二人眨了下眼,唯恐看错。 这是什么功夫?佛门武功这么离奇吗?一转眼就能增重三十斤? ——了不得,龙脉都没这本事。 “哪里走!” 元智和尚打坐之时耳中已将周围发生的事听个明明白白,收功之后,立刻抄起行脚僧的木杖,一声厉喝追着那刀客远去了。 墨鲤看着老和尚光着上身的身影,欲言又止。 孟戚忽地笑了起来。 墨鲤下意识看他。 孟国师慢条斯理地收了剑,得意道:“这两人刚才肯定在心底嘲笑过我这件衣服,现在都光着了吧。” 作者有话要说:?墨鲤:这是重点吗? 墨鲤:我觉得刀客有问题 第215章 错而复始 笑归笑, 人却不能放着不管。 “那刀客身上必有蹊跷。” 墨鲤念念不忘那股灵气的存在, 返身去追。 孟戚不太情愿地跟上墨鲤, 边追边说:“或许他怀里揣着装了灵药的盒子, 打斗中盒子破碎,灵气泄露出来了。” “拇指大的灵药?”墨鲤反问。 刀客原本披着蓑衣,戴着斗笠,脸上还蒙得严严实实,等逃走的时候简直衣不遮体, 如果怀里真的揣了盒子那么大的东西还能看不出来?顶多有些瓷瓶儿火折子之类的小物件,灵药都是年份越久效果越好, 指肚大的天材地宝还没听说过。 这又不是志怪小说,随便在山里捡了个朱果服食之后, 就身轻体健脱胎换骨了。 “灵气生生不息,如果是灵药, 它肯定还活着。” 摘下来放在盒子里的药,绝没有这种活力。 孟戚无话可说,只能自己生闷气。 墨鲤察觉到他的异样,不觉纳闷道:“如果是灵药化形,更要查清楚他的来历了?你因何不悦?” “事实可能并非如所想。” 孟戚做了几十年国师, 见过诸多异状, 却从未见过妖怪。 他不认为刀客是唯一的例外,可是看墨鲤隐约流露出的期盼,孟戚只能把话咽回去。 作为龙脉,这种期盼他懂。 ——那个刀客并不重要, 重要的是倘若天材地宝亦能得灵气化形,自家山里的灵药岂不是同样有机会? 谁家里没有几株出类拔萃的好灵药呢?这些灵药总会得到龙脉下意识地偏爱。 只是孟戚现在最看重的东西不在家里,而在眼前。 本是两人相伴游历,走哪算哪随心所欲,逍遥自在。然而经此一遭,很有可能变成“寻找有资质”的灵药,连根带土小心翼翼地挖出来,再千辛万苦地抱着捧着,把它们“拐”回家的旅程。 那情形,想想就发愁。 拖一马车连泥带土的天材地宝,遇到不要命的死士怎么办?护得住吗? 丢了哪一株都不好,伤了哪一株都心疼。 岐懋山远在平州,太京距离这里也不算近,想要把灵药完好无损地运回去,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 这些问题加起来,最终导致了孟戚郁郁不乐,之前他好不容易才把马车送出去的。 马可以随便送人,灵药能吗? 遇到危险的时候,沙鼠能跑会躲,灵药怎么办? 沙鼠心想,大夫怀里属于它的位置岌岌可危。 不成,绝对不成。孟戚思量着,他必须尽快解决这件事。 好在局势复杂多变,随手一拈就能找到货真价实的理由。 孟戚清清嗓子,提醒道:“这个刀客身上隐藏的秘密,未必是我们想要看到的。飘萍阁是一步早早被人布下的棋子,专做一些见不得光的棋子,很难说这个刀客是不是针对你我的诱饵。” “诱饵?” 有那么一刻,墨鲤以为龙脉喜好栽种灵药的秘密暴露了。 孟戚缓缓摇头,轻声道:“绝顶高手梦寐以求的东西是什么?” 权力、金钱、势力、更高的境界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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