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六在地上滚了三圈,蜷缩着身体趴在地上痛苦地哎哎叫换。 他脸上涕泪齐流,狼藉一片。 蒙面人首领忽然笑了,这一笑让人摸不着脑袋,陶娘子跟那些蒙面人动作一滞。 “我就喜欢自作聪明的人。”蒙面人首领哈哈大笑,他上前一把拎起了黄六,后者满脸惊恐,又忙不迭地求饶。 蒙面人首领将他重重地一丢,伸手就在黄六刚才蜷缩的角落里摸索。 随即从木板裂缝里抽出一块白布。 陶娘子睁大了眼睛,意识到黄六刚才把东西塞进缝里,她神色变了变,立刻夸张地叫了起来:“这是什么东西,天呀,我没见过在这个东西,小河子,是不是你放的?” 伙计配合地憨厚摇头。 蒙面人首领看着哀嚎呻吟的黄六,笑着展开手里的白布。 然后布没了。 好端端拿在手里的布,眼一花,耳旁一阵风,就没了。 蒙面人首领眼珠瞪得差点掉下来,他的手下甚至有人揉了揉眼睛。 暗处角落,墨鲤看了看刚到手的白布,打开一看发现是炭笔画的许多线条,圆圈,还有三角小旗帜。 看着像一幅地图。 好在,懂行的人很快就来了。 “……这是齐朝水师布防图。” 孟戚适时地出现在墨鲤身后,墨鲤扬了扬眉,示意地问外面情况如何。 “都在草丛里喂蚊子。”自从坑了豫州龙头会的人之后,孟戚对夏天野地里使用的“杀招”很有心得。 说起来可怜,正牌龙脉只能散出灵气引引蚊子什么的,阿颜普卡这家伙却能抽空一小片区域的灵气。 “水师布防图?那应该是重要机密,怎会落在一个行脚商人手里?”墨鲤怎么看黄六都不像荆州精心派出的密谍。 “这种东西只需要多花时间,多用眼睛,把军营走遍,都能画个差不离。”孟戚不以为然地对墨鲤说,“两军对垒,如果一方占据地利之优抢占了高地,敌方布防岂不是一览无余?指望敌人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布置来打仗,迟早战死沙场。” 打仗哪有那么简单,知道强弱兵力分布之后,就能按图攻略。 万一看着人少的地方布置了陷阱呢? 万一人少可全是精兵呢? 孙子曰,兵者,诡道也。故能而示之不能,用而示之不用,近而示之远,远而示之近。 “上兵伐谋,打仗嘛,就是个多算胜少算的过程。谁比谁多算一步,谁就赢了。”孟戚嫌弃地看着布防图摇头道,“这么粗糙的图……真正的谋算,只存在于将领心中,多厉害的密探都盗不走,就算盗了,安知这不是我的陷阱?他们敢用吗?” 墨鲤了然。 简单地说,齐朝将领私贩货物让一个行脚商人在军营出入,甚至画出了布防图本就可笑,现在发现不对如临大敌,原来齐朝水师布防时毫无后手,无法应对一切可能的变化,连将计就计都不行,只能折腾着杀人放火。 丢人。 都是带兵打仗的,怎么一代不如一代呢?孟国师看不过眼了! 撇去孟戚的评价,墨鲤凝神问:“所以这些都是齐朝的兵丁?” “斥候营的,能打探情报,偶尔做做刺客,基本懂点武功,身手比一般将士好。” 那也不能上来就杀人放火。 “我倒觉得这是他们自作主张,没有回去禀告上面的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