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有位自称孟启行的江洋大盗,要劫我们送到太京的红货?而且江湖上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?”杜镖头一脸茫然。 红货就是金银珠宝,是走镖的行话。 他们往太京送的最重要东西是情报,哪有什么红货。 再说孟启行是谁?听都没听过! 张家镖局的人看着奉威镖局内空荡荡的样子,皮笑肉不笑地说:“杜兄,如今江湖道上都传言说你是朝廷鹰犬,虽然是龙头会蔡老爷子发的话,但我不大相信。锦衣卫向来威风八面,世代吃皇家饭,哪有杜兄这般穷困。” 杜镖头表情僵硬,却又不得不挤出笑,连连点头道:“张兄是明眼人,其实这事都是谣传。不瞒张兄,这话传出去之后我们镖局的生意反而好了几分,那些商人指名要我们接生意呢!” 这也是奉威镖局身份败露之后,却不得不留下的原因之一。 杜镖头在心里把那位太京新上任的指挥使骂了个狗血淋头,说什么虚而实之,实而虚之,假作真时真亦假!都是屁话,就是不乐意把他们招回京,他辗转托人带了一份礼,现在还没到太京。 希望宫指挥使能够看在银子的面子上,给他们豫州锦衣卫暗属轮换一下人手。 最好关掉镖局,让新来的人用新身份驻守豫州继续为齐朝办事。 “可能就是接了几单大生意,惹来了那些江洋大盗眼红,嘴上说是教训朝廷鹰犬,还不是想要劫镖?”杜镖头做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,一边大吐苦水,一边看到自己手下某个总旗,同时也是奉威镖局的副镖头神色慌张地跑进来。 见屋内有人,锦衣卫总旗连忙收敛神色,给杜镖头使了个眼色。 “既然杜镖头有事,在下就告辞了。”张家镖局的人将拜帖连同一封信往前一推,意有所指道,“这是前天夜里,那位江洋大盗连同五两银子一起放在我们镖局大堂上的,指名把这封信给你,恰好我要跑这一趟,就顺带送来了。” 杜镖头巴不得这家伙早点滚蛋,敷衍着把人送到门口。 一转身,他立刻痛骂道:“笑话我们不是开镖局的,难道他张家镖局就是了?分明是给风行阁倒卖情报的,走到哪都要兴风作浪,呸!” 顺手拆开信件,却发现里面的字句颠三倒四,文理不通,莫名其妙。 落款确实是孟启行三字。 换了旁人,可能顺手就把这封信丢了,杜镖头好歹干了多年的锦衣卫,就把信翻来覆去地看。 “属下确实在外面听了这条江洋大盗劫货的传言。”奉威镖局的副镖头急切地说,“可这不是最要紧的事,荆州水师大营那边传来消息,南岸有异动,好像已经跟水师斥候营发生冲突了。” “什么?”杜镖头一惊。 副镖头赶紧说:“军情急报是今天到的豫州,准备加急送往太京。看起来发生的不是小事,镖头你看我们是不是应该去荆州打探一下消息?” “怎么去?借着走镖的名义,然后坐实我们是锦衣卫的传闻?”杜镖头怒斥,他像一头暴怒的猛虎在大堂里走来走去。 副镖头:“……” 这时又一个锦衣卫神色古怪地进来。 “不好了,统领,那江洋大盗买了风行阁的消息渠道,现在风行阁的人在外面到处散播你把锦衣卫暗器梨花针……梨花针的机关竹筒藏在裤裆里。” 杜镖头猛地睁圆了眼睛,院落里一片死寂。 副镖头震惊地看着自己的上官,嘴张得老大,不知道该作何反应。 ?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