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睛,不解地问:“对人有害,与我们何关?” “……” 墨鲤想说天下大乱,黎民受苦,可是这些事飞鹤山龙脉显然毫无兴趣,看来只能从阿颜普卡的古怪问起了。 黑龙回头给金龙使了个眼色。 “孟兄?” 墨鲤奇怪地发现金龙好像在发呆,还是盯着自己发呆,一副很饿很饿的样子。 ——得亏没实体,没龙涎。 那边青龙的眉骨高高地耸起,神情扭曲地看太京龙脉:能不能回自己家再发忄青? “咳。”孟戚发现龙形比沙鼠还难控制本性,他定了定神,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,“有个人拿着一根饱含灵气,散发着光的羽毛找上门,说这是飞鹤山龙脉留下的。他一直想找龙脉,又在飞鹤山待了许多年,你该不会没见过吧?” 青龙哈哈大笑,歪着头说:“确实有人想找龙脉,可是从古到今这样的人多了去了,他们依靠那个风水之说,找灵穴还是有本事的。可就算他们找上门又怎样呢,我不出来,或者就站在枝头混在一群山雀里看热闹,难道他们还能发现我吗?飞鹤山的百姓信奉山神,有时我也会做一些恶作剧。” “所以?” “给他们一点山神的东西呀,比如特别大的鳞片,能发光的羽毛,长了三四条穗的稻子。”青龙戏谑地说,“人们喜欢叫它祥瑞,献给地方官或者皇帝。” 金龙眯起眼睛,缓缓摇头说:“不,那根羽毛充满了灵气。” 龙脉知道龙脉事,鳞片只要找特别大的鱼就行,嘉禾也是天生地长,只有羽毛发光非比寻常。 甚至骗过了两条龙脉,让他们以为真的是飞鹤山龙脉身上掉落的,这可不是随便造假能做到的。 “把羽毛放在灵穴,我还特意找的漂亮羽毛,只要把灵气灌进去……” “且慢。” 孟戚与墨鲤同时出声。 “什么叫做把灵气灌进去?” “怎么灌?灌了就会发光?” 面对一条庞大的金龙跟一条纤细黑龙的追问,飞鹤山龙脉很懵。 “就……把灵气往里面塞一塞?” 青龙仿佛在回答人是怎么呼气吸气的一样,这不应该生来就会的吗? “龙脉不是都会?” “不是。”孟戚斩钉截铁地说。 看飞鹤山龙脉的眼神都不对了,因为驱使灵气同时也是阿颜普卡的本事。 他跟墨大夫怎么都想不明白的本事。 “你把这个能力教了谁?” “还能教谁?只有龙脉才会啊!”青龙叫屈。 孟戚看了他好一阵,忽然说:“你见过除了我们之外的第四条龙脉。” 这下青龙不说话了,他转头就要回到山雀身体里。 “等等,这件事很重要。”墨鲤急忙阻止。 这会儿只能和盘托出,墨鲤愿意赌飞鹤山龙脉与阿颜普卡并没有什么关系,因为青龙一旦变回山雀,对他们避而不见,就算他们把河谷翻个底朝天也没用。 “我们是追着那个种植阿芙蓉的西凉人来的……” 墨鲤直接把阿颜普卡身上的古怪之处说了,能驱使灵气,拿得出发光的羽毛,还笃定地说飞鹤山有龙脉。 青龙的眼神一变再变,最后慢慢地转过身,沉默良久。 再开口的时候,意识里的声音都低沉了。 “我不是完全没有出过门,两百年前,有条龙脉请我去他的家里做客。 “那是一条快要消亡的龙脉。 “他拐骗新生的龙脉,是想利用他们,延续自己的生命。” 这一连三句话,说得墨鲤震惊万分。 “怎么利用?” 他们是无形的,根是山川,山又挪不走。 青龙语气苦涩地说:“那条龙脉是关外一座雪山所生,那边的人称作阿那赫多山,意思是苍鹰的家。” “阿那赫多山?” 这次震惊的龙是孟戚,他看着墨鲤说,“约莫两百年前,关外发生了大地动,连边关的城墙都被震塌了一截,阿那赫多山较小的南峰被一分为二。” “裂的是诞生龙脉的灵穴,从此灵气源源不绝地流失。”飞鹤山龙脉情绪消沉地说,“这当然不会要了龙脉的命,可是人形是保不住的,甚至化形的苍鹰模样也不能继续维持了,可能要化为最初也是最原本的无形之气,连意识都会消散。” 墨鲤说不出话,半晌才低低地问:“这是死了?” “不是。”孟戚想了想,然后说,“就跟四郎山的龙脉一样,只要挪一挪,等上千年,山川灵穴恢复之后就会逐渐生出新的意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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