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车夫搓着手掌,纳闷地问。 “没什么。” 车夫老七立刻收回目光,不着痕迹地往暗处缩了缩。 跑江湖多年,老七也会两手把式,这年头盗匪遍地,想要活命赚钱可不容易。老七的身手上不得台面,眼力却是一等一的刁钻,依他看那两个人很有问题! 首先是衣服,布都被风撕破,被树枝扯裂了,可那两个人身上一点伤都没有,岂非怪事? 其次他们长得一点都不像缺钱的样子,而且武功应该很好,别人一踩一脚的泥,他们如履平地。 这轻功非同小可,再观他们形貌,八成是出身大的宗派。 ——常年累月看人脸色,行事小心谨慎的,绝没有这样的从容神态。江湖中人能过得像世族子弟的,只有宗门的嫡传嫡系,或者是数代传承难以撼动的势力,比如金凤山庄。 这样的人出现在这里,必然是有大事的。 难怪敢游到湖边,难怪敢在积水里行走。 车夫老七腹诽了一句,缩着避风,这雨停之后的风真是凉得邪乎。 “阿嚏!” 商队里有人连着打起了喷嚏,管事的愁眉不展。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,看外面架势怕是县城也被大雨淹了,路走不通,商队里的人又一起病了,真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。 车夫跟商队里其他人也知道利害,惶惶不安。 大灾之后必有大疫,这样的风暴,已经称得上是灾了。 墨鲤正准备开口给商队里崴脚砸伤的人看一看,又觉得他们有些古怪,好像所有人都不太敢靠近积水。除了车夫老七,其他人看自己与孟戚的时候,眼神里还带着一点同情跟欲言又止。 墨鲤跟孟戚对视一眼,正要问的时候,忽然发现看到远处有动静,似乎有人撑着渔船过来了。 商队众人大喜,连忙喊起了救命。 等那渔船逐渐靠近,商队的人又忽然紧张起来,怕是水匪之流。 来的人做渔夫打扮,大老远就看到黑压压的一群人挤在丘陵边上,划过来看到车跟货物,咧嘴就笑了,跟商队管事讨价还价了一番雇船搬货的事。 商队管事迟疑着不敢答应,谁知道他们会被船带到哪里,要是那村子是水匪寨子,他们可就没活路了。 他背过身去跟商队里的老人商量,结果那渔夫耳朵很尖,顿时怒了。 “你这人好不知事,我们灵药村远近闻名,如何是水匪寨子了!” “灵药村?” 车夫老七的嗓门特别大,眼里也有了说不出的欢喜。 墨鲤原本没在意,逐渐被众人的吸引了去。 那商队管事好像也听过灵药村的名字,迟疑之色去了大半,只是不能确定渔夫是不是真的出自那村子。 “谁不知道咱们村出了一位活神仙,要不是彭仙人,这附近的百姓都坠入了饿鬼道,刚才那场风暴忽然消失说不准也是咱们彭仙人的功劳。彭仙人叫咱们去附近救被困的人,咱都是好心,你当做了驴肝肺?!” 渔夫大叫大嚷,孟戚闻言嗤笑了一声:“若是好心,怎么又要银钱了?” 渔夫闻言一哽,摸着后脑勺讪讪地说:“没得银钱,大伙儿出来作甚,都是穷苦人,能得一点养家糊口不容易。” 这话在理,孟戚便不开口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