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这位先生识药理懂医术,若是出门在外不放心,老夫可以重配药方,请小仆当面熬制。” “彭仙人误会了。” 孟戚将茶盏搁下,似笑非笑地说,“我等适才听闻,这恶疾乃是前世冤孽所致,喝药可以驱邪避祸,依这般说辞……我等生来福报加身的,大约就不用喝药了。” 彭仙人脸色又白又青。 屋子里的小仆跟武夫冲他怒目而视。 “彭仙人,他不肯喝药就算了,又没给银钱!”其中一人低着头,语气里却带着几分恶意,“等过几日他发起高热,想求灵药还不一定有。” “行了!”彭仙人出声喝止。 他摆摆手,对众人说,“尔等退下罢。” 其他人一听急了,七嘴八舌地说:“这怎么行,他们对彭仙人不敬。” “是啊,救人落不到好,既然以为我们要谋财害命的,就让他们离开。” 彭仙人心中苦笑,这两人看着就很难应付,哪能轻易送得走。 他叹口气,指了个人留下,其他人这才不情不愿地离开屋子。 这个留下的人三十来岁,衣着和长相都很普通,却是唯一身怀内功的人。 武功比起一般江湖人还不错,在孟戚眼里根本挡不住一招,只见他轻手轻脚地掩上门,走过去为彭仙人揉着额角。 “哎。”彭仙人长长地出了口气,摇头道,“二位不信,老夫不感到奇怪,这些怪力乱神的话老夫昔年亦是不屑,然而……” 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说。 原本慈眉善目的面容在蜡烛微弱的光亮下,显得苍老又疲惫。 孟戚心想,几十年那大概是个挺长的故事,他准备悄悄把茶盏推到桌子旁边。 然后被墨鲤看到了。 孟戚莫名地心虚,悄悄把茶盏重新端起来。 墨鲤:“……” 不是,其实这茶不喝也行,龙脉不会得风寒。 彭仙人没有留意到他们的举动,他醒过神疲惫地说:“恶疾是真,今日二位必须服药,到了后天再喝这药就来不及了……” “因为病邪已经随血脉进入体内?”墨鲤凝视彭仙人,在后者惊疑的目光中说,“如何来不及,那时还有另一个方子。” 单单这种恶疾,秦老先生告诉墨鲤的方子就有十几张,因为病到晚期之后会引起诸多脏腑问题,甚至只能做到勉强吊命。至于发病之前的药方,秦逯自己也拿不定主意,因为发病的时候,“邪异”已经深入病患脏腑血管之中,还在不停地增长,无法灭除。深究下去,“邪异”入体是几年前的事了,若非当年不停地为彭泽附近的村民诊脉治病,根本发现不了“邪异”的踪迹。 第一次机会,也就是最好的机会,就是触水数日后的高热。 只要治疗得当,就能大大拖延病发的日期,甚至可以一辈子不发病。 怎么现在变成发热前吃药了? 毕竟触水也不代表肯定染上了。 墨鲤在彭仙人惊骇的注视中念了一遍药方。 彭仙人连话得都说不清了:“你,你是……如何知晓这方子的?” “家师昔年将药方告知了彭泽附近的好几位大夫,理应有许多人知晓。”墨鲤微微皱眉,还是直白地表明了身份。 “什么?你竟然是秦兄的弟子?!”彭仙人猛地站了起来,随即眼前晕眩,亏得旁边的人将他一把扶住。 那个武者显然也听说过秦逯,震惊地望向墨鲤。 “伯父你喘口气,先坐下。”武者手忙脚乱地掏出药瓶。 这熟悉的举动,让墨鲤一阵歉疚,他想起了秦逯。 彭仙人保养得当,看上去没什么病,可是岁月不饶人,彭仙人又不是武林高手,一下起得猛了竟差点晕过去。 “呼,我无事。”彭仙人慢慢坐下来,就着热水吃了一枚护心丹。 他看着墨鲤,一半是感慨,一半是愕然:“老朽托大称一声贤侄……秦兄在彭泽一带行医时,已是几十年前的事了,那时他尚无弟子。后来从商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