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挑起了许多矛盾,又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用利益喂饱他们,让他们不得不做我的棋子。难道掀了棋盘,这些棋子就自由了吗?不,会乱成一团,他们已经不会用脑子,也无法回到从前的生活,被养大的胃口是回不去的,为了满足愈发贪婪的心,他们什么都做出来。孟国师、墨大夫,你们猜猜这样的棋子我有多少?” 墨鲤听了一阵反胃。 孟戚负手笑道:“可是这般愚蠢的人,很快就会被别人咬下来,他们的势力也会被取代。无论在江湖还是官场,都永远不会缺少盯着他们位置的人,就算你掌控了他们,掌控了他们的敌人,甚至掌控了所有能出筹码争利的人,可这天下始终会有新的英雄豪杰出来一争长短,十年前你发掘了程泾川,焉知现在宁泰城没有第二个、第三个程泾川?雏鸟羽翼未丰,正待春雷惊蛰啊!” 裘思目光一凝,缓缓道:“国师说笑了,雏儿就是雏儿,不历练一番怎能挑起大梁。年年都有崭露头角的俊杰,可这大势涛涛,若没个人引领,一个浪头过去就不见了踪影,国师莫非是将希望寄托于这等人身上?” 孟戚只笑不语。 裘思瞳孔一缩,随即道:“看来国师对小女与小徒颇有信心,相信他们能稳得住局面,做那江海浪潮中的领路人?” 墨鲤敛眉,心想秋景可能,程泾川就差点儿,不管怎样有比没有好。 玉衡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,他顾不上脖颈的致命伤口,猛地转身将火雷往外一扔。 “轰!” 院墙被炸塌了。 先前打斗虽然动静不小,但是坊间附近宅子的人没有敢吭声的,正> 是多事之秋,谁都不愿意自己卷进任何风波。 可是这会儿动用了火药,那就不是一码事了,杀人不会翻墙杀到邻家,炸屋子就好比放火,行凶的人自己都未必能控制得住。 “救命啊,来人啊!” 惊呼声不绝,而坊外也立刻传来隐约的马蹄声响。 巡城衙门还在街面上没走呢,这样的乱子岂会不来? “走,快走!”玉衡嘶声叫嚷,伤口血流如注。 他不管不顾,抡起兵器就冲向墨鲤。 提起的一口内力使得血流更快,铁片猛地飞出,玉衡怒吼着刺出他一生中最快也是角度最刁钻的一剑。 ——剑尖借铁片遮掩,若为了挡住院门,只能往右退避,这一剑就是冲着退避之后的位置去的。 然后他刺了空。 墨鲤没有退避,他高高掠起,抬脚踢飞了铁片。 蓄力一击落空,伤处喷如血箭,玉衡身体晃了晃,睁着眼睛栽倒下去。 在他逐渐模糊的最后意识里,听到了其他人惊怒悲绝的呼声,却不是在叫他的名字。 “裘先生?!” “不!” 那块沾满了血的铁片,不偏不倚地嵌在裘思额头。 由于玉衡忽然暴起突围,这些侍从有的在判断退路,有的在戒备孟戚,还有侧耳倾听墙外动静的,可就这么一闪神,那块本来作为奇兵袭击墨鲤的铁片,就被踢飞过来。 速度快如闪电,反应最快的侍从伸手格挡时,铁片已经擦着他的手掌过去了,现在他半个手掌都鲜血淋漓。 也正是因为这一挡,裘思勉强还剩一口气,没有当场毙命。 血流披面,裘思竭力睁着眼,然而看到的只有一片血红。 侍从们不敢挪动他,人人目眦欲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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