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夏丘,阿宁捉摸着在他临走前再来一次,彻底将他拿下。 薛家这场家宴半地也算宏大,特地请了皇城最有名的厨子操刀,浩浩荡荡地办了这么一场,请了薛家远亲近邻来,这么多人,权当给薛芩芷冲冲喜。 薛芩芷其实较之前几日状态已经好转许多,这也让众人很是安慰。 夜幕降临,家宴也开始了。 在场的都是薛家人,间或几个平日里与薛家相交甚好的几户人家,都是自己人,谈话也随意的多,并不多拘谨。 也有人醉了酒,借了酒胆拿薛芩芷开涮: “芝芝啊,他人都说,这旧的不去,新的不来,天涯何处无芳草?” 薛芩芷脸色起先一变,可最终也只是抬起脸来悄然一笑: “大伯您说的对。” 众人哄笑,看来这薛千金啊,总算在渐渐放下心怀。 而韫仪处在中间,也算唯一一个‘外人’,且还是身份尊贵的皇亲国戚,皇帝的亲妹妹。 众人起先还有些顾忌,可一见这十公主脸上笑容始终温婉,神情平和,并不似传说中那般骄纵性子,便更加随意了。 甚至有人开起了十公主的玩笑话来,借以瓜熟蒂落的浅谈暗指这小公主平坦了两年的肚子,言外之意很是明显: 咱们薛家啊,什么时候能再添香火?一解老太君夙愿? 韫仪哪里听不懂?神色闪过一丝慌张,显得有些局促,这时一双温暖手臂伸过来,爱怜地环住她瘦弱的肩膀,薛景衡也有些醉了,呼出的气带了些酒气在她耳边萦绕: “韫仪素来脸皮薄,各位叔伯们就莫要扰她,这样,景衡今日便作陪,好好陪你们喝个不醉不归。” 他的声音带了酒意,是极醉人的。 韫仪不自觉地红了脸,暗叹一声自己怕也醉了。 听了薛景衡这这番话,几位薛家长辈自然不会轻易地放过他,几句客套话后,便开始一杯杯地喝了起来。 薛景衡不一会儿便扶着额告饶,他其实酒量很好,可也没好到任意践踏身子的地步,此番寻了个机会告饶,既给自己找了个机会开脱,也给足了几位叔伯脸面。 其中一个年级约有四十五六的长者瞧了瞧薛景衡,生了些感悟,也未想太多,说了出来: “要说咱们薛家儿女啊,就数长亭性子最能喝,前些年,可不就放倒了一大桌子人?” 这话辅一出来,气氛便有些不对了。 老太君慈眉善目地提醒: “老三,你醉了。” 薛潜也哼了一声;“哼,可不就是醉了,竟开始胡言乱语了。” 薛老三自然是醉了,因而才如此无所顾忌,竟还揽上了韫仪,问了句: “公主,您嫁进咱们薛家两年,怕是极少见到这位小叔子罢?长亭啊,武功可好了!” 韫仪脸上一红,忙低下头掩饰: “自,自然是知道的....” “老三!够了,既然醉了,还不回去躺着?来人啊,将三叔拉下去、” 哪想,下人还没走进呢,薛老三已经笔挺挺地倒在桌上,伴着香鼾声,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。 众人打着哈哈笑着,此事便这么翻了篇。 韫仪脸上浮现出一种,不知是失望,还是高兴的神情,她忙掐掐自己的脸,提醒自己要保持镇定。 这一掐让她发现,原本揽着她的薛景衡不知何时已经收回了手臂,肩上乍凉让韫仪稍显不适。 抬头看他,薛景衡并无异样,眉眼含笑,半倚着身子同他人说说笑笑,偶而放声大笑,偶而捉弄他人,倒也并无其他。 只除了,摆在他面前那几壶原本满满当当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