饭菜。 旁人都说他不知路有冻死骨,却不知这夏丘国最不该有的一具冻死骨并非在寻常百姓中,却在这皇宫里,得闲殿,他这一国之君身上。 婉柔身子重重一震:“陛下....” 她从不知道,萧怀雪竟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,他从来都是逆来顺受的,接受着九姑娘为他精心准备好的各种陷阱.... 食物之间的相生相克没人比九姑娘更清楚,她能不动声色地一步步拖垮萧怀雪的身子,同样也能让萧怀雪一步步强壮起来。 而萧怀雪素来不关心,纵使明白九姑娘那不动声色的仇恨,他却也选择了什么都不做,将自己的命交于她手上。 他合该这么‘乖巧’‘听话’的,何以今日会突然.... 这让婉柔的脸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似的红了半边天,她从没想过萧怀雪会如此直接了当地讽刺她,这,真是丢人至极。 直到出了得闲殿,婉柔的脸已然红热的过分,反复思量着萧怀雪一脸疲倦地躺在榻上所说的那句话,他其实从未见过这样的萧怀雪,有些无奈,有些认输。 他从来都是孤独地同千万人抗争着,婉柔从来都看在眼里,因为她正是那千万人的一员,他们站在心灵的高地上对着萧怀雪百般指责。 他太坏了,做进了这世间坏事,且还得到了世间。 她当然要谴责他,正如剩下的千千万万人。 而萧怀雪也在同他们抗争着,用他凛然的眉眼,凶恶的面容做着最原始的征服,殊不知这不过更惹人厌。 正如他从来都不怪罪九姑娘对他下的美味的毒,这是他的傲气,浑身仅剩的傲气,他什么都没有,也就这一点最后剩下的倔强与不服输。 看现在,萧怀雪把他最后这一点武器都交出来了,有些无奈,有些绝望。 他怎么了?是撑不住了,还是又换了一种新的战术?婉柔忍不住地想。 殿内,萧怀雪仍然躺在哪里,许久,又是许久,书案前鳕鱼汤的热气渐散,香味飘出,咕噜咕噜的声响自肚间响起,他竟饿了。 却不是因着那盅鱼汤,却是另外一盘,简简单单的,拍黄瓜。 黄瓜! 萧怀雪倏地清醒了过来! 同时,他亦发现自己再度动弹不得的身子.... 萧怀雪反应了一下,而后突然顿悟了过来,眼睛瞪大,气急败坏咬牙切齿地吼道: “你这妖女!还不给寡人滚出来!” 不远处窗帷地下,一道清丽的笑声传来,来人淡定安然地走了出来,慢慢踱步来到他身边: “怀雪,肚子饿时可不能大喊大叫哦。” 没人看见,就这么一句简简单单的话,竟让这暴君恼羞成怒至此,甚至不自觉间飘红了脸颊。 花了一番力气,总算让这暴君乖乖听话,枕在了她膝上由得她一点点扎针。 阿宁方才的确是有些置了气,出去吹了吹晚风正值婉柔入了得闲殿,偷摸着听了这番可怜的对话,阿宁气也笑了大半,变戏法似变出这么一盘拍黄瓜来,总算拍醒了身下这颗宝贝榆木脑袋。 可抱怨还是该抱怨的: “怀雪,望我下次来的时候你莫要凶神恶煞的叫人来抓我。”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?萧怀雪挑了挑眉: “方才是寡人一时疏忽这才让你得了手施了麻药,你是何时——” “同你擦肩而过的时候。” 萧怀雪瞪大眼:“哪个时候便?!” 这妖女当真心思缜密,委实可怕!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