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我娶你了,我要八抬大轿风风光光的将你娶进门,做我陆枫的夫。” 欢快的语气,听起来像是个得到糖的孩子。这声音是她的,是她对着一个名叫蜜饯的人说的。 十里红妆,热热闹闹的将人娶回家,掀开盖头的那一刻,她弯着眉眼唤了声,“蜜饯”。 陆枫犹如木桩一样,一动不动的站在人来人往的御街中央,嘴里无声的念着,蜜饯。 一股酸涩的感觉莫名从胸口漫了出来,溢到嘴边,整个嘴巴都是苦的,手脚冰凉,眼眶里却是热的。 “陆枫,陆枫。” 熟悉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,语气中带着撕心裂肺的悲痛绝望。 陆枫抬头,眼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溢出了泪水,模糊了眼前的视线,将御街上所有红色的景物掩埋,慢慢变成一片素白色。 她看到一个消瘦如柴的人,赤脚蹲在她挂满白绸的听枫院中,绝望的唤着她的名字。 “陆枫,你不记得我了吗?我是许牧,是蜜饯,是你的夫郎啊。”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,陆枫闭了闭眼睛,再睁开眼时,自己还是站在那条御街上,周围是拥挤的人群。 “陆枫,你牵着的人是谁?你娶的人是谁?你忘记的那个人,又是谁?” 一连三个问题,再一次重复着问她,等着她说出最后的答案。 蜜饯。陆枫缓缓闭上眼睛,嘴角微动,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攥紧,声音嘶哑,“我牵着的是许牧,娶的是许牧,我忘记的那个人,还是许牧。许牧是谁,是我的甜蜜饯。” 周围所有的人全都消失,陆枫满心欢喜的睁开眼,但眼前却什么都没有。 “蜜饯!” 陆枫脑袋一点,猛的惊醒。有些茫然的往周围看了看,晚上的记忆慢慢回笼,才发现自己现在正在陆府祠堂里。 陆枫伸手摸了摸心口,那里跳的有些快。 又做梦了。 陆枫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,已经不是第一次了,梦醒后她记得东西不多,但心口却有些疼,闷疼闷疼的,带有一股空落落的感觉,仿佛梦里把心丢了一块似得,得缓好一会儿,才能好受。 陆枫闭着眼睛揉了揉胸口,又觉得怀里也空落落的。她抱着的蜜饯呢? 陆枫赶紧睁开眼,低头就看见,本来抱在怀里的人,已经滑到了地上,头枕在她的腿上,正蜷缩着身子在她身边睡的香甜。 她说自己怎么惊醒了,本来头枕在许牧脑袋上,现在他滑到了地上,她头没了支撑,才猛的惊醒。 陆枫腿被压的有些麻,伸了伸腿,将许牧提溜起来打横抱在怀里,拢了拢大氅将他盖住。 将人抱在怀里,陆枫忽然觉得空落落的心似乎不是那么疼了。她有些惊奇,试探性的慢慢收紧手臂,将许牧彻底圈在怀里,他身上清甜的味道在鼻尖弥漫,让陆枫心底生出一股熟悉的感觉,仿佛丢失的东西又找了回来。 失而复得感觉让她控制不住的眼眶发热,心里发烫。 陆枫嘞的有些紧了,许牧有些不舒服的动了动,额头在她胸前蹭了一下,哼唧着嘟囔道:“陆枫,别闹。” 他无意识的呢喃,引起陆枫的沉思。自己接二连三的梦境,里面的场景她有些记不清了,但木头却跟她说,每次她做梦惊醒的时候,喊的都是蜜饯。 而许牧梦里呢喃的,也是她的名字。 这似乎不是巧合。 她上辈子,娶的会不会就是许牧? 这小妖精,是不是上辈子喜欢她喜欢的紧,才在奈何桥上偷偷把汤倒了,就这么投胎来找她来了? 越想越有可能,陆枫最后总结道,肯定是这样的。 想到这种可能,陆枫竟觉得有些想笑。 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