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里正要顺了老田婶的意,将苏娇给赶出去的时候,苏娇忽然慢条斯理地打断了他的话。 里正却没有动怒,而是一愣,十分诧异地看向苏娇,“你怎么知道我有咳疾?” 苏娇淡淡地笑起来,“你这咳疾有些日子了吧?是不是瞧过了大夫,喝了药也不见好?兴许刚用药的时候能缓解一些,可用不了三日,又会照常复发,是不是?” 她灵动的眼睛在里正身上上上下下地扫了两遍,眼睛慢慢地眯起来。 “若是遇上了实诚的大夫,或许还会告诉你,你这身子呀,恐怕撑不了多少日子了。” 里正浑身一抖,像是站不稳似的后退了半步,他身边的人忙不迭地扶住他,他却猛地挥开旁人,往苏娇面前走了两步。 这个丫头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?莫非,她真的有那等本事不成? 里正如今的心情极差,便是与他的咳疾有关,这咳疾反反复复已经拖了半年有余。 白日里还好些,可一到晚上,便恨不得连肺腑都咳碎了从嘴里吐出来。 大夫前前后后也瞧过了三四个,可正如苏娇说的那般,每回按着方子服了药,也顶多好那么两三日,时间一过仍旧如此。 为此,里正特意去了清河镇的妙仁堂,求了老大夫给他诊治。 那老大夫不苟言笑,问诊过后竟是连方子都不开了,让他回去吧,抽空准备准备。 准备什么? 他的孙子才刚说亲,他还没抱上重孙,他怎么能死? 里正瞪大了眼睛在看苏娇,苏娇却毫不畏惧地加深了笑容,声音轻轻地开口,“这咳疾,旁人治不了,我却是可以治的。” 只这一句话,让里正焦躁的眼睛里,绽放出了希望的火花。 没人会想死,能有一丁点儿的希望,也会拼了命地抓住。 还等着里正为她做主的老田婶看苏娇与里正嘀嘀咕咕在说什么,立刻又嚷嚷了起来。 “你别以为这会儿认错就能饶了你!我可告诉你,咱们浣溪村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待的地儿!” 苏娇瞥了她一眼,认错?不存在的。 她保持着淡淡的笑容,一旁的里正重新清了清嗓子说话了。 “我们浣溪村向来互帮互助,如今苏丫头小小年纪便失了双亲,浣溪村更是应该帮衬帮衬,苏丫头会医术,以此安身立命也实属无奈,身为乡亲,又怎好意思平白受她恩惠?” 老田婶呆若木鸡,不对啊,这怎么……怎么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呢? “不是,里正啊,这、这……” 里正转头瞪了她一眼,“你说起来也算是苏丫头的长辈了,怎么好意思还占她一个小丫头的便宜?你害不害臊?想要找苏丫头瞧病,就拿诊金来好好地相请,我想苏丫头也不会拒绝的。” 苏娇在一边点点头,“那是自然,我也不过是为了生计,就按着寻常郎中的诊金收取,等日子久了你们就会知道,这诊金收的不亏。” 苏娇对自己的医术还是颇有些信心的。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