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即使左腿打着石膏完全不能行动,一般人的脚步声还是会左右平衡,但你的左腿没有石膏,甚至右脚也鲜少施力,所以我只能判断你是刻意依赖枴杖,而不敢使用你其实已经復原的左膝盖。」 面对少女有如手术刀般的字句,我张着口停顿了半晌,才吐出几个字: 「……我必须用枴杖。」 「那好吧。」眼前这位从见面后就喋喋不休的学妹含上棒棒糖,暂时闭上了嘴。偌大的教室瞬间化为一片死寂。 而此时我也才能静下心来重新整理一下眼前的情况: 在停招后的音乐班演奏教室,备课楼221b,现在是作为一个正式名称为「讥睨哲学研究社」的社团活动室。由于是曾经的演奏教室,室内宽广,不过室内有一半的空间被绿色的移动式帘幕挡住,可能是保健室的报废品。后方隐约可见一些文件柜及课桌椅,还有一张柜子上搁着未收拾的烧杯、玻璃试管以及显微镜。 帘幕前靠着木质的讲桌──不晓得为何它被搬到教室的正中央,讲桌的右侧是面向校外的窗户,是这间教室目前唯一的自然光源,窗边靠着一张看似曾经的教师办公桌,上面堆放各种杂物,包括一套茶具组,但有一桶装满棒棒糖的透明塑胶罐更为突兀。讲桌的左侧是面向走廊的窗户,被黑色的窗帘罩着,窗边靠着五张椅子。 而讲桌的正前方就是摺叠矮桌,还有背着办公桌、屈膝坐在椅子上的娇小少女。 儘管才十月,但她已经在白色长袖衬衫外套上了学校的褐色背心,领口也规矩地绑上黑色细带领结,对映着她胸前那双包裹着黑色丝袜的腿──她的皮鞋零散地搁在椅子底下。而或许是意外,或是经过巧妙的安排,黑棕色的短裙与她的脚尖恰如其分地遮住所有该被遮住的位置。 我取了窗边的其中一把椅子,摆到矮桌的旁边,在少女的对面坐了下来,并弯腰把枴杖平放在地上。 「需要书桌的话,」在我坐下时,少女已经又将棒棒糖从桃红色的唇间取出:「在后面可以找到几张备用的。但还请别碰到那些实验器材,我可能还要用。」 「为什么你知道我需要书桌?」 「为什么你要问这些显而易见的事情呢?」她抬头看了我一眼,深褐色的双瞳与我四目相对。 也许是在观察出我困惑中带有微慍的表情后,少女闭上了双眼,摇了摇头:「……抱歉,这是我的毛病。」 我呼了一口气,也许试图将紧绷的情绪吹散。 然后再这个充满尘埃的教室再度深呼吸了一口气: 「你是谁?」 「我刚刚不是自我介绍过了吗?我是夏络儿,请叫我夏络,一年二班。现在是这个『讥睨哲学研究社』的社长。」她看着我微侧着头:「还有什么不够清楚的吗?是想知道我的手机号码?line帐号?还是三围?」 「不不不,我的意思是,你是『人』,对吧?还不是什么出现在『鬼魂俱乐部』的幽灵之类的?」 「喔?」她放下双脚,将趾尖套进皮鞋内,然后站了起来原地转了一圈: 「你觉得我看起来不像『人』吗?」 少女起身后,看起来更比坐着的时候还要娇小。儘管穿着高中制服,但她的体型可能会被误认成国小生。看起来约略一百五十公分的身高,几无起伏的胸部,纤瘦的手臂与双腿貌似弱不禁风,而齐眉的瀏海与超过腰际的黑色长直发,其实让她更加不像是活生生的真人,而有一种超乎现实的诡譎美。 「呃,我的意思是,你……不像是普通人。你是会超能力或是读心术之类的吗?不然怎么可能无所不知?」 她轻挑起细緻的眉毛:「……你还蛮有想像力的,学长。」 在我尚未回话之前,少女一边叼着棒棒糖,一边在教室内踱步: 「我不会超能力,我也不会读心术,更不是无所不知;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十六岁女生。也许比起其他人更擅于观察罢了。既然你是转班后被迫加入这个社团,也知道这只是一个掛名的社团,其实你不用亲自过来一趟──你会来这个教室,有一个目的,喔,或者说两个,一是来看看着社团活动室以及唯一一个社员长什么模样M.xiaPE.com